听见动静,突然抬起头,眼神直勾勾的,像两口枯井:"红红,别闹......"
"叔,这是张道长。"余平扯了扯他袖子,声音发颤。
男人猛地缩成一团,往墙角躲,膝盖撞翻了破碗。
粥洒在地上,混着灰尘,倒真像朵开败的牡丹。
张远山蹲下来,看见砖缝里嵌着片红布,边角磨得毛了,像是从小孩衣服上撕下来的。
"您叔这情况......"张远山摸出烟袋杆点上,火星照亮男人发抖的肩膀,"多久了?"
余平喉结动了动,扫了眼门口:"三年前......他在县里砖厂当会计,跟副厂长闹了点矛盾,后来......"他突然住了嘴,弯腰去捡地上的碗,"先不说这个,道长您看我叔这......"
张远山没答话,目光落在神龛上。
神龛里供着个褪色的泥娃娃,红肚兜上沾着黑渍——是血?
风从破门缝里钻进来,吹得神龛上的香灰簌簌往下落,正落在泥娃娃的笑脸上,像在给它抹灰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