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
碎瓷片还在掌心扎着,可他突然觉得那点疼根本不算什么——棚屋角落里,方才明明空着的竹筐,此刻却多了团黑黢黢的东西,像...像具缩成一团的小棺材。
"走啊。"小老头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带着种说不出的意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长命锁的事么?"
钱墨盯着山坳里那盏灯。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那灯明明就在百米外,可他突然觉得,跨出这一步,就再没回头路了。
"来了。"他应了一声,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手心里的碎瓷片被汗浸得滑溜溜的,他却没再摸向枕头——不知何时,那藏瓷片的地方,多了道暗红的血痕,像谁用手指画的箭头,正指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