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民虽然万分鄙视自己的老叔张有春,却也知道不完全怪他,是碰到的茬子太硬了。
陆远离开已经很久了,叔侄俩还瘫倒在地上,不愿意起身。
两人都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只能爬回去,但稍微一动就疼得受不了,两人都不敢当。
“大民,得想办法回去,不然天黑了,咱俩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张有春道。
“张有春,早知道你这么胆子,我就不会招惹那人了,都怪你!”张大民朝他怒目而视。
“是,都怪我,但我们还是得想办法离开。”张有春已经没有心气去反驳他了。
他刚才被陆远践踏成一堆烂狗屎,啥自尊都没有了,连他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算了,我特么欠你的!”张大民气呼呼地瞪他,然后自己找树枝,把衣服撕成布条对胳膊腿进行固定。
他俩跑山也是有经验的,也经常会受伤,对于伤筋动骨咋办心里有点谱。
骨头断了,就要把伤肢固定起来,这样可以避免加重伤势,又能减轻疼痛,一举两得。
“大民,今天都怪我,你也别生气了,听话。”张有春小心翼翼地哄他。
“滚一边去,懒得看你那张破脸。”张大民不耐烦地转过身去。
在叔侄俩吵嘴的时候,陆远已经回到靠山屯。
他找到仇善,询问了关于张有春和张大民叔侄两人的情况。
仇善笑道:“远哥,你还认识他们啊?他们也算跑山的好手,不过比起你还是差远了。”
陆远好笑地道:“在山上碰到他们,想抢我,没想到他们自己摔倒,还摔断胳膊和腿。”
“哦,那肯定是他们自己摔的。”刀疤立马接过话茬。
陆远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疤哥说得对,是他们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
刀疤表情严肃地摇头。
就在众人都不明所以时,尤其马庆的眼神都亮了起来,他接着道:“我是亲眼看到的。”
仇善立马反应过来:“对对对,我也看到了,我和疤哥上山,碰巧看到了,是他们抢远哥不成,自己摔伤胳膊和腿了。”
陆远噗哧一笑,竖起大拇指:“你们哥俩真有意思,眼神也特别好!”
“必须的!”刀疤朝他郑重点了点头。
关于长途押车的事,三人又聊了一会细节,陆远没有留下吃晚饭,告辞回去。
对遇到张有春和张大民叔侄俩的事,陆远压根没放在心上,不过有刀疤和仇善打掩护,他心里更不用当回事了。
在靠山屯,仇善和刀疤的威名还是很能震慑住人的。
有这两人帮着平事,陆远非但不会有麻烦,张有春和张大民叔侄俩恐怕还要再出点血。
沿河而行。
陆远又网了一百多斤鱼,满载而归。
刚回到家,就看到有个年轻人在店里跟陈秀英说话,他穿着白衬衫,有点模样。
“陆远,你回来正好,这人是来找你的。”陈秀英看到陆远,赶紧招呼他。
陆远好奇地打量那个年轻人,年轻人也好奇地打量他。
两人相互看了一会儿,陆远主动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年轻人笑道:“你就是陆远吧,侯主任介绍我过来的,说你这边给的工资高。”
他的脸上稚气未脱,但说话有点老气横秋,说难听点情商不高。
比如称呼,对陆远直呼其名就不应该,侯立军肯定跟他说过陆远是厂长,他对厂长居然没有一点敬畏之心。
“你就是小潘吧?”陆远呵呵一笑,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之意。
他心里清楚,有个性不是坏事,尤其是对有本事的人来说,不能抹杀他们的天性。
把天性抹杀掉了,他们的天赋天才也会被压制,从而失去创造力。
“对,我叫潘才寿,去年大学毕业,分配在黑河化工厂。”小潘呵呵笑道。
“原来是大学生,失敬失敬!”陆远笑着伸出手。
小潘看看他伸过来的手,没有理会,道:“我不明白侯主任为啥让我过来,我没听说这里有化工厂,你的厂开在哪里?”
陆远也不尴尬,笑道:“不急,待会先吃晚饭,吃过饭我带你过去。”
小潘皱眉道:“你作为厂长,不把心思放在厂里面,这不对吧。”
“……”陆远朝旁边抿嘴偷笑的陈秀英看了一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从重生以来,尤其是崛起为能人后,他已经记不清哪个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简直是一点没把他当回事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陆远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他不会被情绪所左右。
嘿嘿笑道:“小潘说得对,我作为厂长,是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