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军儿已经瘦得皮包骨,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看是不咋行了。
“军儿,”刀疤扭头看了看他,“你放心,我和善儿不会扔下你,但我们得赚钱。”
仇善跟着道:“我和疤哥出去干活,让马庆留下照顾你,这个按照咋样?”
军儿盯着两人看了片刻,苦笑道:“我能说啥,你们说啥就是啥呗。”
“听着,马庆跟我们不一条心,我和疤哥不想带着他,得有人照顾你,就他了。”仇善又解释了一通。
“明白,你们去吧。”军儿将脸转向里侧,对着墙。
他当然是不愿意这两人离开的。
“军儿,委屈一阵子,等我们赚了钱,带你去城里大医院。”刀疤郑重地承诺道。
无论刀疤是个什么样的狠人,他跟仇善和军儿的交情是不容置疑的。
再烂再黑的人,也有值得他在乎的人,愿意拿命去交的人。
“哥,我知道自己咋样,你们就别费心了。”军儿的肩膀抽动起来。
“军儿,别瞎说,也不要灰心。”刀疤一只手用力搭在他肩膀上。
马庆没有进屋,但他不傻,知道屋里在背着他谈事情,这让他既愤怒又无奈。
这个团伙,他一直试图真正融进去,但始终没成功,他始终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说到底他是外人,不可能真正得到他们的信任。
此时此刻,屋里在商量事,他被拒之门外,这种感觉真特么的憋屈难受。
马庆的眼瞳里满是怨毒,他不恨刀疤和仇善,反而更恨陆远。
“陆远,你别得瑟,你给我等着,但凡有机会弄死你,我保证让你后悔莫及!”马庆在心里暗暗发狠。
没有人知道,马庆的心态为啥会变成这样,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楚。
此时此刻,陆远已经上了山。
他今天的运气不错,遇到一头两百斤出头的大野猪,正在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猎杀野猪不难,难的是无损地拿下它,就算是陆远也不是很容易。
所以,他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一击将野猪拿下,既省力气,也要少破坏野猪皮。
最终让陆远等到了,一矛扎在野猪脖子上,将它牢牢地钉在一棵大树上。
野猪惨嚎着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失去力气一动不动。
就在陆远准备去拖它时,附近突然跑出两个人,手里拿着刀枪,那种老式的红缨枪。
看他们的穿戴,应该也是跑山的,而且身上煞气很浓,应该是有经验的猎手。
一个年轻些,一个中年人,两人都是胡子拉茬,看起来面相很凶。
“喂,这野猪是我们先发现的,我们一路追到这里来。”中年猎手厉声喝止陆远。
“没错,它是我们的。”年轻猎手抓着红缨枪,用枪头指着陆远,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这还是陆远跑山以来,第一次遇到拦路抢劫的,他们以为人多势众就能欺负他。
挺搞笑的。
陆远眉头一挑:“啥意思,我打的猎物反而变成你们的了?”
中年猎手冷笑一声:“看你面生,不是咱屯子的人,你凭啥到我们的地盘上抢食吃。”
陆远淡淡地道:“山是大家的,凭本事跑山,凭本事吃饭。”
“凭本事?”中年猎手嘿嘿冷笑几声,“那大家就凭本事吃饭好了。”
“好,我赞同!”年轻猎手立马绕到陆远侧后方,继续用红缨枪的枪尖对准陆远。
两人很明显是准备蛮不讲理开干,陆远服软的话就算了,不服软那就打一场。
凭本事嘛就是看谁的拳头硬,看哪一方更强势。
“咋地,明抢?”陆远不无讥讽地反问。
“是你说的,凭本事跑山,我们现在也凭本事夺食,有本事你就护着。”中年猎手嚣张地冷笑起来。
“行,那你们抢呗。”陆远耸了耸肩,一付不以为然的表情。
中年猎手和年轻猎手对视一眼,年轻猎手冷笑道:“老叔,甭理他,直接干他!”
年轻人更有冲劲也更莽,中年猎手点点头:“我看行,一起上,别给他还手的机会。”
两人很有经验,眼睛死死盯着陆远,明显是要一把弄住他。
陆远这时已经离野猪很近,但木矛扎在野猪身上,砂喷子扔在拖车那边,他身上有只有扎在裤管里的匕首。
看起来,陆远此刻是赤手空拳,这大概也是对方有恃无恐的底气所在。
“大民子,弄他!”中年猎手突然低喝一声,朝陆远扑过来,带着一股狠戾之气。
“好!”年轻猎手兴奋地吼叫,跟着杀向陆远。
两人的动作都非常狠,明显是奔着要命来的,这让陆远心往下一沉。
他不想下黑手,更不想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