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俩可谓一见如故,继续喝。”侯立军的兴致比刚才更高了。
因为人越少,话说得越开,也越容易建立起深厚的交情。
“侯哥,咱喝个透。”陆远笑笑,端起杯和他碰了碰。
两人好事成双,喝了两杯,然后才开始谈正事。
跟侯立军谈,陆远是有所保留的,准确地说是半真半假,有一半是在吹牛皮。
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侯立军这个人好高骛远,要把这事的逼格提高才能打动他。
另外,陆远也不想让他摸到底,所以十句话有五六句是虚头巴脑的。
但侯立军是真爱听:“兄弟,你这事要是成了,保准厉害,至少在咱黑河的地面上能排到前面,要哥哥干啥你直说,哥听你指挥。”
陆远摆摆手:“侯哥你太客气了,这事咱们一起干,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兄弟不是差事的人。”
“嘿嘿嘿,我那份就算了,厂长安排的任务,我肯定得做好。”侯立军脸上笑开花。
“侯哥,领导归领导,咱们兄弟归兄弟,是两码事,该我做的保证到位。”陆远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有了这个前提,两人的聊天更加融洽愉快,很快就达成一致。
陆远列了个材料清单,让侯立军准备。
侯立军大拍胸脯,保证全部到位,少一克拿他脑袋当夜壶。
话说到这份上,接下来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了,正好朱军豪也回来了,于是接着喝。
这顿酒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侯立军回去了,陆远和朱军豪住厂里招呼所,是侯立军早早就安排好的,记在他账上。
堂堂的化工厂总务处长,手上还是有不少招待权限的,反正也不用他自己掏钱。
第二天。
陆远和朱军豪也没有去辞别朱洪生,直接搭乘火车返回河西。
等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好在陆远有先见之明,上车前买了不少吃的和酒水,两人一路倒也不寂寞。
甚至下车的时候,朱军豪还有点醉醺醺的,走路都有点打飘了。
“兄弟,咱们得做一辈子兄弟。”朱军豪拍拍陆远的肩膀,然后歪歪扭扭上楼。
陆远把他送到家,然后自己找了个简单的招待所住下。
要是能连夜赶回家,他就回去了,可惜没有出租车,也找不到私家车。
他考虑清楚了,明天在河西再摸摸底,把市场上的农药情况摸摸透,看哪些品种是目前农民最需要的,争取能一炮打红。
这个年头的招待所,里面的条件一言难尽。
木板床,被子也不知道啥时洗过,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酸霉味。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上厕所要跑到走廓顶头的公用厕所。
有个开水瓶,但要自己去锅炉房打开水。
看到开水瓶的瓶盖都发霉了,陆远也就没有用它的兴趣。
他也没敢脱衣服,直接和衣躺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发霉了。
“真是晦气,以后再来河西,说啥也得到邵顺或者朱军豪家对付一晚。”
陆远在心里暗暗发誓。
刚打开房间门,就看到隔壁房间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头发蓬乱,衣衫不整。
她看到陆远,莫名地笑了笑。
陆远有些不明所以,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住这里?”中年女人主动询问。
她穿着背心和短袖,有点清凉,模样长得也还凑合,但眼神明显有些不安分。
陆远瞬间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极有可能是好逸恶劳的暗娼。
这年头女人的名声很重要,没有哪个女人敢公开做这种营生,否则的话一家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父母更不例外。
想靠这种方式赚钱,就得悄悄地做,不能让人知晓。
“嗯,有事?”陆远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嘿嘿,要玩玩不?”中年女人朝个眨了眨眼睛,还故意把胸口往上挺了挺。
不得不承认,她身材还是挺有料的。
但吃过细糠的陆远,哪里会看得上这种货色,压根连多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他摇摇头:“我还有事,你找别人吧。”
中年女人不死心:“你是小伙子,最血气方刚的年纪,很便宜的,你不试试?”
“不试。”陆远往前走。
“你是童子鸡吧?”中年女人跟在后面咯咯笑,笑声中充满了调侃。
陆远皱眉:“麻烦你别跟着我,我真有事。”
中年女人笑得更浪:“没事,等你忙完,回来后记得找我,我叫阿英,五块钱就行。”
五块钱,在这年头不少了,能买好几斤猪肉呢。
除非色中饿鬼,或者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