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我对不起你们…我没照顾好冰儿…
**三、 虎伺高阳**
真定府城外,燕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巨大的沙盘上,代表朝廷叛军平安、瞿能部的红色标记被牢牢围困在真定孤城之内,如同瓮中之鳖。但张玉的脸上却不见多少喜色。
“报——!” 一名斥候疾步而入,“禀大将军!平安、瞿能再次遣使求降!声称愿开城献俘,只求…只求大将军保其性命,并…并求见高阳郡王殿下!”
“见高阳郡王?” 朱能眉头一拧,看向张玉,“这平安…搞什么名堂?莫非…与二殿下有旧?”
张玉眼神锐利如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盘边缘。平安的投降,早在他预料之中。真定已成孤城,粮草断绝,军心涣散,覆灭只在旦夕。但对方点名要见朱高煦…这绝非偶然!
“二殿下…现在何处?” 张玉沉声问道。
“回大将军,高阳郡王殿下今日一早便率其亲卫出营…说是…巡视周边隘口,以防叛军溃逃。” 副将回禀。
巡视隘口?朱高煦的亲卫营精锐彪悍,远超寻常斥候,用得着他堂堂郡王亲自去巡视?张玉心中冷笑。他早已接到丘福密报,陛下苏醒,对朱高煦已有警惕。此刻朱高煦的举动,更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传令!” 张玉声音冰冷,“平安若真心归降,明日午时,开城自缚,于北门跪迎王师!本将军自当禀明太子殿下,酌情处置!至于求见郡王…哼!军国大事,岂容讨价还价!不必理会!”
“是!” 斥候领命而去。
朱能担忧道:“大将军,二殿下他…怕是…”
“我知道。” 张玉打断他,眼中寒光闪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巡视是假,联络平安,甚至…联络更远处的势力…是真!” 他目光投向沙盘上辽东的方向。
“报——!紧急军情!” 又一名浑身浴血的“黑鸦卫”密探冲入大帐,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大将军!截获飞往辽东的密信!是…是用高阳郡王密押发出的!”
张玉瞳孔骤缩!一把夺过密探呈上的、已被拆封的密信。信笺上字迹潦草却刚劲,正是朱高煦亲笔!
“…辽东杨总兵台鉴:”
“…燕王病笃,命不久矣!太子孱弱,妇孺当国!北平空虚,此乃天赐良机!平安已暗投于我,可为内应!”
“…望杨总兵速发精骑,星夜兼程,直取榆关!弟当亲率朵颜铁骑(注:此处指朱高煦试图拉拢或控制的朵颜部分兵力),与杨总兵会猎于北平城下!共分幽燕!”
“…事成之后,幽云之地,尽归杨总兵!弟只求…清君侧,正朝纲!朱高煦顿首再拜!”
“好!好一个‘清君侧,正朝纲’!” 张玉怒极反笑,猛地将密信拍在案上!信笺碎裂!“朱高煦!你好大的狗胆!勾结外敌,引狼入室!欲行篡逆!”
帐内诸将无不色变!朱能更是须发戟张:“这逆贼!竟敢如此!”
“他敢勾结杨文,必有所恃!” 张玉眼神冰冷如刀,“朵颜三卫…陈亨!”
“大将军!陈亨将军自归顺以来,约束部众,谨守军令!并无异动!” 副将连忙道。
“没有异动…不代表没有异心!” 张玉斩钉截铁,“陈亨此人,反复无常!陛下在时,尚能慑服!如今陛下昏迷,太子监国…难保他不起二心!朱高煦敢打朵颜的主意,必是与其有所勾连!至少…是认为有隙可乘!”
他猛地起身,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大帐:“传我将令!”
“第一,朱能!你立刻点齐本部最精锐骑兵!持我令箭!秘密前往朱高煦大营!以议事为名,将其…就地拿下!若遇反抗…格杀勿论!将其亲卫营,全部缴械看押!”
“第二,调右营李彬部,立刻接管朱高煦所部防区!严密监视!凡有异动者,杀!”
“第三,派人飞马传令陈亨!命其即刻来真定大营…述职!不得有误!另…密令安插在朵颜军中的‘黑鸦卫’,严密监视陈亨及其心腹!若有异动…先斩后奏!”
“第四,加派三倍斥候,严密监视辽东方向!榆关守将,换我们的人!杨文但有异动…不必请命,全力阻击!”
“第五,飞鸽传书北平!急报太子殿下和丘福将军!朱高煦谋逆!北平…进入最高戒备!”
一连串命令如同疾风骤雨,带着铁血杀伐之气!张玉眼中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此刻任何心慈手软,都可能葬送陛下和太子,葬送这来之不易的局面!朱高煦…必须立刻铲除!朵颜…必须牢牢掌控!
“末将领命!” 朱能等将领轰然应诺,杀气腾腾地冲出大帐!
张玉独自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看着代表真定孤城的标记,又看向遥远的辽东和北平方向,眼神凝重如铁。陛下苏醒,本是定海神针,但冰儿突发恶疾,朱高煦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