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A(永乐帝)的思维飞速转动。洪武末年…太子朱标刚去世不久…皇孙朱允炆被立为太孙…朝堂之上,关于藩王尾大不掉、尤其是他这位“塞王之首”的议论甚嚣尘上…一股寒意瞬间爬上了意识A的脊背。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个风云诡谲、即将决定他一生(或者说,他们一生)命运的关键节点!
‘等等!’ 意识A猛地意识到一个更恐怖的问题。‘这个在发怒、在思考的…是年轻时的我!而我…我成了他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一个…住客?还是…入侵者?’
【“该死!”】意识b(青年朱棣)似乎被身体残留的不适感惹恼了,烦躁地低吼一声,【“头还是有点晕…王彦这狗才,请个太医都磨磨蹭蹭!”】
就在这时,意识A(永乐帝)几乎是本能地,在心底发出了一个试探性的念头:‘小子…别慌,只是累着了。’
这个念头清晰地传递了出去!
**(转:双魂初撞,惊疑不定)**
【“谁?!!”】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意识b(青年朱棣)猛地从榻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大,带倒了旁边的矮几,杯盏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他如临大敌,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空荡荡的寝殿,右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刀(虽然此刻并未佩戴)。烛光在他脸上跳动,映照出惊疑、愤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骇然。
【“谁在说话?!给本王滚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充满了杀意。他确信自己听到了!那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的!一个陌生的、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沧桑和威严感的男声!
寝殿内依旧寂静无声。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呵…’ 意识A(永乐帝)在心底苦笑一声,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反应还是这么大,一点就炸,跟头倔驴似的。看来年轻时的朕…脾气是真够臭的。’ 他决定暂时保持沉默。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设想!被当成妖孽附体都是轻的。
【“装神弄鬼!”】意识b(青年朱棣)紧绷着身体,仔细倾听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连梁上的灰尘似乎都被他凌厉的目光锁定。【“是哪个不长眼的方士在王府作祟?还是应天派来的魑魅魍魉,想用这等下作手段乱本王心神?”】 他疑心极重,瞬间将矛头指向了潜在的敌人。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为镇守北疆的藩王,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主儿,鬼神之说虽敬,但绝不惧。他更相信这是人为的阴谋!【“哼,不管你是谁,敢在本王头上动土,定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对着空气,发出了冰冷的宣言。
意识A(永乐帝)听得一阵无语。‘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啧,小子,你咒的可是你自己啊…’ 他强忍着吐槽的冲动,决定继续装死。现在还不是交流的时候,这个年轻的自己戒备心太强,一点火星子就能引爆。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王彦小心翼翼的通禀声:“王爷,陈太医到了。”
【“进来!”】 意识b(青年朱棣)收敛了外放的杀气,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坐回榻上,努力维持着藩王的威仪,只是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一个须发皆白、背着药箱的老太医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正是燕王府供奉的陈太医。他跪下行礼,动作带着老年人特有的迟缓。
“免礼,给本王看看,方才批阅文书,突然有些眩晕。” 青年朱棣(意识b)伸出手腕,声音尽量平稳,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视着太医和他身后的王彦等人,似乎在判断他们是否与刚才的“怪事”有关。
陈太医连忙上前,搭上脉搏,凝神细诊。寝殿内再次陷入安静,只有陈太医偶尔调整手指位置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意识A(永乐帝)也屏息凝神(虽然他现在不需要呼吸)。他很好奇,太医能诊出什么?两个灵魂挤在一个身体里?这脉象怕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陈太医诊了左手诊右手,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过了许久,才收回手,恭敬地回禀道:“启禀王爷,王爷脉象虽略显弦急,但沉取有力,根基深厚。此象…应是忧思过度,心火略旺,加之近日操劳军务,未曾安歇,以致气血一时上涌,清窍受蒙。只需静心调养数日,辅以清心宁神之剂,便可无恙。”
【“忧思过度?心火旺?”】 意识b(青年朱棣)眉头紧锁,对这个诊断显然不太满意。他堂堂燕王,北御蒙元,何曾因为忧思就晕倒过?这简直像在说他是个多愁善感的妇人!【“本王吃得下睡得着,何来忧思?”】
意识A(永乐帝)却在心底默默点头:‘这老太医倒是有两下子。忧思过度?没错,担心应天的削藩风声,担心父皇的态度,担心自己这位置坐得稳不稳…心火旺?更没错,被应天那些酸儒的流言气得肝疼,可不就是火大么?至于晕倒…’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无奈,‘大概是被我这个不速之客给吓的?’
【“王爷,”】 陈太医似乎习惯了这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