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坐到他身边,他紧张地往后退了退。
“陛下,臣,臣得了疫病,您还是离臣远些才好!”
我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摸上他的颈侧:\"你的疫病已经好了。\"
“瞧,红疹都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些淡印子。”
触碰到他肌肤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慕容卓闻言一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神色复杂地低语:“原来...已经退了么...”
他这才稍微放心些。
只是,他的身体仍旧是固执地往边上挪动了些。
“陛下,您刚才说是您安排的人,想要劫持臣?”
他疑惑地问道。
我见他依旧担心,只得退后一步,盘腿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捡起一根枯草在地上乱划着:“那几日刘凋带着六部尚书,天天在勤政殿外跪着......”
枯草狠狠划过地面,\"说什么'丞相专权''朋比为奸'。说你眼盲,历朝历代没有瞎眼的人做一朝的丞相......\"
慕容卓突然冷笑:“他们倒是挺会说的...‘专权’?‘朋比为奸’?”
我轻吸一口气,枯草在指尖断成两截:“朕被逼得实在没法子,才出了这个下策。”
抬眼直视他错愕的目光,“朕让卫阶找几个信得过的暗卫,在你回府必经的朱雀巷动手。”
“所以那天的刺客...”
“本该是假装劫持。”
我苦笑着摇头,“计划是把你藏在卫阶乡下的老家,等风波过去...”
手中的枯草被碾成碎末,“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
帐外突然传来巡逻兵的咳嗽声,我们同时屏息。
待脚步声远去,慕容卓突然压低声音:“陛下可曾想过,刘凋他们为何突然发难?”
我眯起眼睛:“你发现了什么?”
他抬头,静静地聆听着营帐外的动静。
“陛下,怕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嗯,是位可爱的北狄姑娘带朕来的。”
慕容卓突然沉声道,“陛下,北狄此次扣下我们,恐怕另有所图。”
我眸光一沉:“朕知道。”
早就听说北狄王野心勃勃,此次将慕容卓掳来,又引着我这个龙夏国一把手前来,无非是想在筹码上加筹罢了。
“你...命人来北狄盗取矿脉图纸,是为了朕对吗?”
想起萨奇亚手上的那张矿脉图纸,我小声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