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胯下的骏马已经口吐白沫,前蹄一软跪倒在地。
云晖的独臂及时扶住我摇晃的身躯,他的掌心滚烫——这一路风雨兼程,也不知他受不受得住。
将他一个人留在京都,我也的确有些不放心。
总不能,让他留在京都,让他和皇奶奶做一对菜鸡互啄的留守老人吧!
\"陛下,臣的探子来报,说前面就是北狄公主的营帐。\"
云晖指向远处飘扬的狼头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陛下现在服药还来得及。\"
我摸出药匣,赤色药丸在掌心滚动。
恍惚间又看见七岁那年,两个少年轮流守在药炉前的背影。
那时我烧得糊涂,只记得有人把苦涩的药汁渡进我口中,唇齿间还带着血腥气...
\"陛下,当心。\"
云晖突然厉喝。
一支鸣镝箭破空而来,被他挥剑斩成两截。
箭尾系着的靛青色布条飘落在地,上面用血写着:「独入」
我猛地攥紧布条,指尖沾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这血...分明是新鲜的!
\"三哥在此等候。\"
我咽下避瘟丹,苦涩瞬间弥漫口腔,\"这是圣旨。\"
“陛下,不可!臣陪着您一起去。”
云晖道。
“不用,这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处营帐...这么一个营帐总不能一下子藏下几十号人。”
为了救慕容卓,哪怕是这个营帐里藏了上百号杀手,我也要去闯闯的。
营帐方向突然传来低沉的号角声。
只见那金帐的帘幕无风自动,八个身着黑袍的北狄萨满鱼贯而出,手中铜铃摇出诡异的节奏。
直到他们靠近我并跪伏在我所骑乘的马脚边,“尊贵的远方来客,萨奇亚公主已等候您多时!”
“陛下.....”
我已下马,身后的云晖和小安子紧张地再次叫住我。
“没事。”
我跟着那八个萨满朝着北狄公主的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