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漫雪瞪大眼睛，太后张着嘴，活像条离水的鱼。

    老嬷嬷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僵在半空的手微微发抖。

    我差点笑出声来。

    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明知道高高在上的太后最忌讳民间药物，偏要在这时候拿出来。

    \"放肆！\"

    刘漫雪终于找回声音，\"来历不明的东西也敢......\"

    \"怎么？\"

    我冷冷打断，\"刘小姐是在质疑朕的救命恩人？\"

    手指轻轻摩挲腰间玉佩，\"还是说，你觉得朕的命不值这一包枇杷膏？\"

    刘漫雪顿时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孙儿，你自打从昏迷中醒来以后，整个人怎么都像是换了一个人？”

    刘太后面色惨白，以一种完全不可思议的表情微微抬头看着我。

    “朕依旧是太后的好孙儿，只不过，很多事，孙儿早已看开罢了。”

    我冷冷地回着刘太后的话。

    她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这次倒不像是装的——她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丝。

    \"太后娘娘！\"

    老嬷嬷惊呼。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场闹剧：\"皇祖母好生休养，孙儿改日再来请安。\"

    转身时袖袍带起一阵风，\"对了，三日后吉日，孙儿会下旨册封萧姑娘为淑妃。\"

    走到殿门口，我故意提高声音：\"燕燕，你那枇杷膏里是不是加了狗不理山特产的蜂蜜？听说最能解毒......\"

    身后传来茶盏砸碎的声响，以及太后歇斯底里的咳嗽声。

    萧燕燕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四郎，你猜那老妖婆敢不敢用我的枇杷膏？\"

    我捏了捏她的手心，低笑道：\"她若用了，你当真舍得那上好的药材？\"

    萧燕燕眨眨眼：\"不过是最普通的枇杷叶，加了些巴豆粉罢了。\"

    走出慈宁宫百步远，我们终于忍不住相视大笑。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宫墙上，将那些阴霾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