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匆匆起身。
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惶,目光落在我红肿的手背上时,整个人都晃了晃。
\"陛下……\"
“您的手……”
她声音轻得像柳絮,却让我心头狠狠一颤。
我下意识把手往袖子里藏:\"皇后怎么来了?朕正要……\"
话未说完,慕容嫣已经快步走到跟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平日里最是尊卑有别,礼数周到,可今夜,却未来得及给我行礼,只顾着查看我手上的伤势。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背,我忍不住手抖了一下:\"陛下,别动!\"
她从发间拔下一根银簪,在烛火上燎了燎。
小安子倒吸一口凉气:\"皇后娘娘,这、这得让太医……”
慕容嫣声音很轻,手上动作却干脆利落,\"小时候本宫淘气,经常被烛蜡烫伤,娘亲死的早,常是哥哥用这个法子替本宫挑开这水泡。\"
银簪尖精准地挑破水泡时,我疼得肌肉一绷。
慕容嫣立即俯身,轻轻往伤口上吹气。
她垂落的发丝拂过我手腕,带着熟悉的淡雅的花香味。
\"陛下,忍着些。\"
她从袖中取出个精巧的玉盒,\"这是雪肌膏,不会留疤。\"
我怔怔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烛光为她纤长的睫毛镀上金边,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脑海里已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近地看过她了?
药膏敷上来的瞬间,灼痛感奇迹般消退。
慕容嫣用素绢细细包扎好,却在系结时突然咳嗽起来。
她偏过头去,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
\"皇后娘娘!\"
小安子赶紧递上热茶。
我这才注意到她脚上只穿了双软缎睡鞋。
刚小产,身体还未恢复,她却连罗袜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皇后,你……\"
我解下外袍裹住她,触到她手腕时心里一揪——怎么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