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拧紧的眉头——苟同那样见风使舵的小人,此前为攀附权贵连亲生女儿都能送去当妾,怎会有如此血性?
\"朕不信,他的死定有隐情。\"
慕容卓闻言,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罕见的笑意。
那笑容让我想起前世身为现代人上高中时,那位总爱用红笔在我试卷上画朵小花,以示表扬的班主任。
\"陛下这心思……\"
他袖中的手微微一动,竟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染血的蜡丸,\"真是越发的缜密了。\"
蜡丸在他掌心裂开,内里已经燃烧得只剩一小撮灰烬,边缘还泛着诡异的幽绿色。
那缕青烟袅袅升起,在晨光中扭曲成芙蓉花的形状,又很快消散。
我屏住呼吸凑近,只见残存的纸条上,\"芙蓉\"二字歪斜得几乎难以辨认,墨迹被血渍晕染得如同干涸的泪痕。
\"昨夜子时三刻,确实有人潜入大牢。\"
他指尖轻轻一碾,蜡丸碎屑簌簌落下:\"这蜡丸里掺了'醉芙蓉',燃可致幻。\"
那些粉末在案几上竟诡异地打着旋,像是有生命一般,\"中毒者会如坠梦中,任人摆布而不自知。\"
我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三步。
手不小心碰倒了桌案上的茶水,温热的茶水溅在手腕上,竟没有感觉。
\"这种带毒的东西,你怎么还拿在手里?\"
我的声音都变了调,\"快扔掉!\"
慕容卓却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他五指收拢,竟将剩余的蜡丸捏得粉碎:\"陛下莫怕。\"
碎屑从他指缝间漏下,在晨光中泛着磷火般的微光,\"这点剂量,还不够迷晕一只狸猫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右手腕上缠着条浸过药汁的白绢,隐约散发着苦艾的清香——原来早有防备。
\"哦!\"
我长舒一口气,却瞥见地上那滩茶水中,蜡丸灰烬正诡异地打着转,渐渐聚成芙蓉花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