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曾听过那句话。”
慕容卓突然开口，声音在这静谧的黑暗中幽幽响起。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满心的复杂情绪都随着这口气吸纳进去。
然而，他的语气再次变得生硬了起来，只是在那生硬之下，还隐隐带着几分凄凉，仿佛是被寒风吹过的荒原，透着无尽的萧瑟。
“什么话？”
我知他大概是有些恨我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附和着问他。
“自由的风永远会吹动木讷的树，但木讷的树却留不住自由的风。”
慕容卓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倾诉着一个长久以来深埋心底的遗憾。
听完他的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我只能慢慢地从他温暖的怀里腾挪出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艰难。
顾涌顾涌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脱离他的怀抱。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温度在一点点消散，那原本紧密相连的气息也渐渐分离。
自由的风......
他形容的很是恰当！
“我......对不起！”
这句话几乎是从我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愧疚。
这一夜，我似乎将这辈子的 “对不起” 全说完了。
我的内心何尝不是无限的怅惘与难受，那种滋味，就像是吞下了无数黄连，苦不堪言。
只是，我不能......
我身为龙夏国的帝王，身上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子民的期望，有太多的责任与束缚让我无法随心所欲地追求自己的情感。
在这冰冷的现实面前，我只能选择放弃。
他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寂静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唯有他均匀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在这死寂里有节奏地起伏，好似是黑暗中唯一的生机律动。
为了打破这么尴尬的沉默，又或许是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好奇，驱使我去探究从前发生在桂公公身上的故事。
我悄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桂公公从前到底做了什么？”
话一出口，我的心莫名地揪痛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娘亲的事一直是我心中最深的隐痛，每一次提及，都像在揭开尚未愈合的伤疤。
停下片刻，我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关于我的娘亲......”
“陛下，想问的是桂公公到底对雪姬娘娘做了什么，对吗？”
慕容卓不等我将话说完，便开了口。
他这次语调倒是平稳得很，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
可在这平静之下，却又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紧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来：“是的。”
慕容卓浅浅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在黑暗中悠悠飘荡着。
他缓缓说道：“白日里，臣在里间也听到了建宁王口中所说的那些话。”
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回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剑拔弩张的场景。
“若是从前，陛下恐怕早就动手杀了建宁王。”
“可是，您这一次居然出奇地硬生生地忍住了。”
闻言，我在内心里不禁发笑。
是啊！
即使，是过去的云昭，也无法忍受旁人对自己亲娘的指指点点。
若今日，不是为了保全受了重伤的慕容卓和桂公公，恐怕，我也会如过去的云昭一般，亲手宰了辱骂我亲娘的云明吧！
“那桂叔......”
我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与彷徨。
“桂公公到底做了什么......”
我换了个语气，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更加镇定。
对桂公公虽有恨，可他到底照顾我那么久。
这些日子，他为了我一直在豁出自己那条老命。
“臣不知。”
慕容卓回道。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丝无奈。
我心里居然偷偷地长舒了一口气。
像是一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不等我这口气彻底舒完，只听慕容卓再次开口道：“臣曾听家父提到过关于桂公公从前的一些往事。”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我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是什么？”
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声音里满是急切。
慕容卓轻声道：“桂公公自小是生活在皇宫里的。”
“此前曾听家父提到过，桂公公八九岁的时候，便跟在了还是皇子的先皇身边。”
他顿了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