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彼此沉默了半晌......
萧燕燕从腰间小心翼翼地取下龙凤玉佩，她放在手心中，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
满心哀痛地将玉佩放入我手中。
“四郎，这玉佩......还你。”
“四郎与燕燕今生无缘！是燕燕配不上四郎......”
她的眼睛里满含热泪，眼看着马上就要决堤而出。
“燕燕，对不起！”
“你配得上四郎，是四郎对你不起！”
我抿了抿唇......
只觉得喉头干涩的不行，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毁天灭地，极为不人道的大错事！
从前，我最为瞧不起的玩弄女性感情的臭渣男。
可如今，我与自己瞧不起的那些男子又有何不同？
萧燕燕缓缓伸出一只手来。
她的手掌心，布满了老茧。
这偌大的山寨子，靠着她这样一位英姿飒爽的小姑娘撑着。
她当真是了不起！
她将手掌心慢慢放到我的胸口处。
裴剑和姜令舟紧张地看着她。
生怕萧燕燕再从何处变出来一把利刃，生怕她伤到我。
我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萧燕燕见此，脸上竟露出了像花儿一般的笑容来。
我一时竟看的有些痴迷。
“四郎，你的心可曾为燕燕而跳动过？”
“有。”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萧燕燕闻言，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我伸出一只手，将手覆盖在她放在我胸前的那只小手之上。
感受着她手背传来的温热感。
她慢慢靠近我，再靠近......
直到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了我的怀里。
萧燕燕笑靥如花，可眼睛里却噙满了泪水。
她缓缓踮起脚尖，我能猜到她要做什么。
配合地低下了头。
她的唇，很湿，很热，也很热烈......
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颤动，全身就像是被电流冲击了一下又一下。
脑袋里像是开满了鲜花，恣意又兴奋。
萧燕燕的唇，带着淡淡的香甜味，还夹杂着几分苦涩味。
泪水不断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落在她和我的唇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松开我......
我心里有些不舍。
她转身就要离开。
我猛地抓着她的手，“燕燕......”
“四郎......”
萧燕燕背对着我，她的手被我紧紧攥在自己的大手之中。
“你愿意跟我们走？”
这一次，轮到我试探性地去问她。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
而是，抬着头，静静地看着狗不理山，很久很久......
“四郎，你是皇帝，而我，亦是这山中的王......”
我的嗓子眼都快要掉出来了。
整个心脏仿佛就要停止不跳了。
“燕燕......”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继续昂着头。
但是，我能听到她的泪水不断地落在地上。
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来。
“皇帝是老百姓的天，老百姓的地。”
“而我，则是狗不理山上百号兄弟们的天。他们是我的兄弟姐妹，是我的亲人。”
萧燕燕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越来越伤痛。
她在狗不理山和我之间，毅然选择了前者。
我忽然就想起，她口中一直提到的“压寨夫君”。
“朕，可以招安你的兄弟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不必了，陛下。”
萧燕燕擦了擦脸上的泪。
我的身子一怔。
“为何？”
“我这山中的兄弟们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入了朝廷，恐怕会不习惯。”
“更何况，陛下有皇后，有三宫六院......”
她说到此处，再次哽咽了起来。
我没来由地一阵心酸。
“山鸟与鱼不同路，四郎，珍重！”
她哽咽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背着身子，冲我拱手抱拳。
决绝地，大踏步地往山寨方向而去。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此刻，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