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正好。”她突然展颜一笑,这大约便是“宿命”,她本就不想见阿姊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所以决心捧一个魁首出来,现在选中的人既然是阿姊选中的人的对手,这不正是天意吗?
木镛听她说得自信,便继续道:“听闻替莫愁写诗的人,正是彭先生,彭先生是诗词大家,当年可是中了进士而弃官隐居……”
“那又如何,这世上就彭先生一人懂得写诗么?”李淑微微不屑,会写诗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是见过《雪梅》二首的,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就算彭先生是诗词大家,她也不觉得刘长宁就比他差了。
还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十年生死两茫茫……”那都是彭先生也写不出的好诗句。
“公主莫非寻到了白衣卿相?”木镛却是听得眼睛一亮,白衣卿相周岩,唯一能与彭先生一较高低的诗词大家,只是据闻他与柳三娘一起归隐了。
“周岩早就避世不见客了,去岁我就想找他,只是他却避而不见,今年又怎会出来?”李淑摇了摇头,“你不必猜测了,我寻的诗词大家,比彭先生更好。”说罢,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刘长宁。
木镛虽然见到了她的眼色,但是也不认为公主口中的诗词大家会是刘长宁,他替公主调查过刘长宁,不过是一个村中少年,哪会写诗?
“那木镛就先行告退了,请公主放心,我已准备了一方宝物,稍后便投给许娘子。”木镛说完,便躬身离去了。
木镛走后,原以为房间会安静下来,不想没过多久,又有人来敲门了。
似乎门前的那个“丙”字,可以让人知道房间内是谁一般。
等到李淑发话,侍女再次打开门,这次进来的人是一身盛装的宣阳公主,同行的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赫然便是木镛的庶出大哥,木戟。
“三妹。”李漓姿容美艳,只是长相与李淑完全不一样,毕竟二人非一母同胞。
“阿姊。”李淑站起身,脸上笑容依旧。
“木戟见过玉成公主。”一旁的木戟连忙对她行礼。
“小臣见过宣阳公主。”刘长宁也朝李漓行礼。
“嗯。”李漓对他还有印象,之前献俘礼那日见过,正是跟在三妹身边的宾客,只是一个小小的给事郎。
“木将军无需多礼,木老元帅身体如何?”李淑虚虚抬了抬手,对木戟说道。
“家祖身体康健,劳殿下过问。”与木镛相比,木戟显得颇为严肃,一丝不苟,不像木镛,有时候甚至敢在公主面前说笑。
“那就好,木老元帅是我大绥擎天之柱……”李淑又客套了两句,这才对李漓道,“不知阿姊来找小妹有何事?”
“听闻三妹到了,我便来看看。”李漓微微一笑,“那日三妹说今年不捧魁首了,那不知三妹是否可把手中的筹码投与莫愁呢?”
李淑没料到她会这般说,想了想索性道:“阿姊却是来晚了一步,小妹如今已经选好了人了。”
“哦?三妹不是说不捧魁首么?”李漓闻言,目光猛地一利。
“那日确实说的是真的,不过今次是受朋友之托,要帮扶一人,还请阿姊不要怪罪。”李淑姿态摆得很低,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帮扶的是谁?”李漓眉头微皱。
“许青姿。”李淑没有隐瞒,反正稍后斗宝环节就会知道了,直接说出来堂堂正正。
“许青姿?”李漓目光不由一闪,“看来三妹已经查过了,这许青姿正是莫愁的敌手。”
“阿姊,我是受人之托,事先可不知道许青姿是阿姊选中之人的对手。”李淑呵呵一笑。
李漓也是微微一笑:“如此一来正好,去岁我魁首评比我未到场,正遗憾不能与三妹打擂一场,如今三妹又亲自下场,那我正好与三妹较量一下,就看谁能最终获胜。”
“好啊,小妹也正有此意。”李淑自然无惧。
“那不如再添一个彩头如何?”李漓眼珠一转,笑着问道。
“什么彩头?”李淑不动声色。
“若是我赢了,我在三妹身上任选一件东西作为彩头,若是三妹胜了,那么我身上有何物三妹也可以任选一件。”李漓道。
“可以。”李淑答应下来,彩头不值什么,真正的是颜面,谁赢了就可以直接剥夺身上一物,这等于是一种羞辱。
“好,那就一言为定!”李漓哈哈一笑,莫愁是她选了许久才选中的人,她也亲自考较过,又有诗词大家彭先生加持,想要输都不容易。
“一言为定!”李淑也大声说道。
“什么一言为定,我可以掺一脚吗?”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笑声,因为宣阳公主李漓在,所以房门只是虚掩着,外面的人可以听到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等到话音落下,就见一人走了进来,那是个长身玉立的男子,笑容满面,看上去人畜无害,又风度翩翩。
刘长宁早在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