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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事郎?做什么的?”刘长宁对古代这些官职是真的没多大了解,要说尚书、侍郎、知府、县令什么的,他听多了,也就了解了,但是什么郎,那就两眼一抹黑了,比如之前在舅家长安村的那个将仕郎,具体是个什么官、几品的一无所知。
“给事郎是文散官,在‘八郎’之中位列第五阶,居门下省之职,掌侍从规谏,也称为给谏、给事。”李淑介绍了给事郎的职司。
刘长宁却没怎么听懂,具体要做什么,规谏?难道是向皇帝规劝谏议的?“公主,小人没听懂。”
“你不必听懂,这是文散官,具体事由不必你做,等着领俸禄就可。”李淑直接而简单。
“好吧,这样的散官我最喜欢。”刘长宁也不是真的想要做事,就是问一下这个官干什么的,“对了,公主,将仕郎是几品,做什么的?”他想到了舅家那位将仕郎,门第可不是一般百姓所能拥有,所以想拿自己的给事郎与它对比一下。
“将仕郎不在‘八郎’之中,是从九品下,文散官二十九阶中最低阶,再次一品就成流外了。”李淑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依旧给了答案。
……
两人在对话之际,太平村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列队伍经由村口的石桥,进入了村中。
为首的三人,分别穿着一红二绿的袍衫,头戴幞头,面白无须,面容庄严肃穆,身后跟着一列身着明光铠甲的御前将军。
里正早早出来相迎,见到这一幕,顿时被唬了一跳,战战兢兢地上前问清缘由,听后脸色大变,继而慌忙在前头带路。
村口第一家就是此次的目的地。
马氏在院中摘菜晒太阳,小菜苔做女红,三丫也规规矩矩地在旁边看,脸上泪痕未干,刚刚挨揍了,所以不敢乱来。
刘青山在修木桌,今日没有进山打猎,大家在家休息一日,唯有虎豸,吃完饔食,早早地出门跟小伙伴游嬉去了。
马氏正与丈夫说着话,忽然听到院外一阵喧闹,将要起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里正却急急地跑了进来,声音急不可耐:“快,快摆香案……”
“摆什么香案?”刘青山闻言一愣,笑了笑道,“里正今日好闲,怎么有空来我家?”
“刘、刘青山,听我的,快摆香案,有天使来了。”里正声音都带着颤抖。
“天使?”刘青山和马氏都没反应过来,倒是小菜苔听得若有所思。
“是皇帝陛下派来的使者,还不赶紧相迎?”里正也顾不上其它,上前就抓住了刘青山的手,一边对马氏道,“快摆香案,天使就要进来了。”
马氏这才堪堪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去找桌子,所谓香案,就是放置香炉烛台的条桌,常见于寺庙或家中用于供奉神灵、牌位及摆放供品等,但村人哪有什么专门的香案,都是以饭桌代替。
正好丈夫今日修桌子,就摆在院子里,也不用特意去抬出来,只是天使来了,到底要做什么,对于村妇的马氏来说,完全不知道。
很快,随着三个身着袍衫的人进来,后续跟了一列铠甲兵士,唬得马氏脸色一白,以为是出了什么祸事。
除了这些外人之外,村中得知消息的人也都前来观望,只是见到这等情况,一个个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敢进来,只挤在院门口观看。
其中就有张文,自从上次刘家来了京中贵人的家仆之后,他就一直留意刘家,听说又有人来刘家,就第一时间跑来了。
他的见识稍微多一些,见到这种情况,知不是什么坏事,否则来的就不是这些人,而是凶神恶煞的差役了。
心中暗暗羡慕的同时,也疑惑到底什么事,竟然闹出这般的大动静,同时拿了一枚铜钱潜人去把儿子找来,他预感到这可能是一个机遇。
其他村民大多窃窃私语,全都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刘长宁何在?”那为首的三人中,有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身着红色的袍衫,他扫了一圈院内的情况,高声喝问。
刘青山和马氏对视一眼,刘青山战战兢兢道:“小儿如今在京中,并不在家里。”
红袍老者听后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过多纠缠:“既如此,听旨!”说罢,他从跟随在身边的一个绿袍衫手中接过一卷黄绢。
听旨两个字一出,确实所有人都听懂了,只有皇帝老爷说的话才叫旨。
刘青山和马氏顿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小菜苔也跪下了,就连什么事也不懂的三丫也被马氏扯着跪下,或许眼前外人太多,三丫也不敢胡乱动弹。
院外面的村民也刷刷地跪下,他们大多没什么见识,但对皇帝老爷的话,却知道应该跪着听。
本来张文是没打算跪的,毕竟旨意不是颁给他的,但是见村民都跪了,他可不想被人看到以为是不敬天子,那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