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宝听得头皮发麻,看着星图上那片蠕动、散发着不祥美丽的光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硅基……微生物?跟归零者的鬼东西……搅合在一起了?!还……还长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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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生态具备高度侵略性、规则污染性及……潜在的自我意识觉醒趋势。”
我的印记核心高速旋转,冰冷地分析着星环墓和契约网络传回的扫描数据,“其存在的‘秩序’基底,对熵流平衡约的‘混沌包容’原则构成根本性威胁。必须……观测核心……获取样本……解析其……平衡点……或……予以清除。”
“清除?!”
钱多宝看着星图上那片还在扩大的诡异光毯,再看看自己这艘刚刚拼凑起来的破船和半死不活的身体,一股荒谬绝伦的悲愤涌上心头,“拿什么清?!用胖爷我的唾沫星子淹死它吗?!”
“星槎修复完成度:百分之六十三。能量储备:百分之四十五。维生系统:维持七十二小时。武器系统:无。”
我无视了他的抗议,“任务指令:迫降奥林匹斯边缘污染区。建立观测点。尝试……接触核心。”
“接触?!”
钱多宝差点背过气去,“你让我去摸那摊会发光的烂泥?!我不……”
轰——!!!
他拒绝的话还没出口,星槎尾部猛地爆发出蛮横的推力!
这艘饱经风霜的破烂飞船,像一个被强行踢出窝的破球,拖拽着钱多宝变了调的惨叫,歪歪扭扭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再次冲破新生地球稀薄的大气层,向着那颗暗红色的、被诡异光毯覆盖的星球,一头扎了下去!
下降。
剧烈的颠簸。
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甩出来的过载。
舷窗外,火星锈红色的荒漠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如同干涸的、凝固的血海。
而在这片血海的中央,奥林匹斯火山那巨大的碗状结构内,那片蠕动的、祖母绿与孔雀蓝交织的量子苔原,正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不祥光芒,像一颗镶嵌在星球表面的、巨大而邪恶的宝石。
“警告!进入高浓度量子辐射场!星槎护盾效率……急剧下降!”
“检测到空间曲率异常!导航系统……受到干扰!”
“未知引力源……锁定星槎!迫降轨迹……被强行修正!”
冰冷的警报声(其实是我直接投射在他意识里的信息)和星槎船体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交织在一起。
钱多宝死死抓住凹槽边缘,指节发白,看着舷窗外扭曲的光线和下方那片急速逼近的、粘稠蠕动的光毯,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他感觉自己不是去执行任务,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一张等待吞噬的、流光溢彩的巨口!
砰!!!咔嚓——!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和船体结构断裂的恐怖声响,星槎以一种近乎自杀的姿态,狠狠砸进了量子苔原边缘一片相对“稀薄”的光晕区域!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艘船像打水漂的石片一样在粘稠的光毯表面弹跳、翻滚、犁开一道道粘稠的光痕,最后才以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停了下来,半个船身都陷进了那蠕动着的、散发着冰冷滑腻触感的量子泥沼里!
舱内一片狼藉,刺鼻的、混合着臭氧和某种奇异甜腥的味道弥漫开来。
驾驶台上火花四溅,悬浮的星图投影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钱多宝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甩在冰冷的舱壁上,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剧烈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呃……”
他呻吟着,艰难地抬起头。透过布满蛛网状裂纹的舷窗,他看到了噩梦般的景象。
星槎陷在一片粘稠的、不断变幻着祖母绿、孔雀蓝和虹彩光芒的“沼泽”里。
这沼泽并非静止,而是像某种巨型生物的内脏般,在有规律地蠕动、起伏。
构成沼泽的“物质”,是一种半流质的、闪烁着无数细碎量子辉光的粘稠菌丝体。
它们正顺着星槎的裂缝和破损处,如同有生命的触手般,缓慢而执着地向舱内渗透!
更恐怖的是,舷窗外,这片光毯的“地面”上,正无声无息地“生长”出一些东西!
一些由粘稠光菌丝凝聚而成的、形态诡异莫名的“结构体”!
有的像扭曲的、半透明的晶体树,枝桠间流淌着彩虹色的数据流;
有的像巨大的、缓慢搏动的光卵,表面浮现出类似归零者几何体战舰的冰冷纹路;
甚至还有一些模糊的、不断变幻形态的人形轮廓,在光雾中若隐若现,散发出空洞而冰冷的意念波动!
“生……生命……它们在……生长?!”
钱多宝头皮炸裂,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他如坠冰窟。
这根本不是一片苔原!
这是一个活着的、正在疯狂进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