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比这物理降温更让张显心潮澎湃的,是此刻摊开在御案上的那几页文书。
教育部长田丰与礼教局局长蔡邕,两位皆以刚正,博学著称的老臣,此刻正肃立阶下。
田丰面容清癯,目光锐利,蔡邕则须发愈白,气质儒雅,眉宇间透着历经沧桑后的沉静。
两人代表着兴朝文教事业相辅相成的两个面向,普及与教化,实用与传承。
“陛下。”
田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甚至带着几分汇报工作特有的平淡,但细听之下,仍能察觉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
“兴华二年夏考,十一州郡学毕业生数目,已汇总完毕,请陛下御览。”
侍中将那份用工整小楷誊写的汇总清单呈送到张显面前。
张显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数字。
凉州,三千二百人。
冀州,五千七百人。
关中,三千三百人。
并州,九千四百人。(旁注:工科,医科占比超六成)
益州,两千五百人。
河洛地区,一千二百人。
兖州,一百六十人。
徐州,一百一十人。
青州,二百人。
幽州,暂无。
总计:两万六千三百七十人。
张显的手指在这串数字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了那个总计上,暗暗颔首。
两万六千三百七十人!
这不是简单的数字堆砌。
这代表着,在兴朝立国的第二个年头,就有超过两万六千名接受了系统新式教育,具备读写算能力,掌握一定专业技能的年轻学子,完成了郡学阶段的学业,即将涌入兴朝各个层面的管理,技术岗位。
他们可不是传统的只读圣贤书的儒生。
而是懂得测量田亩,计算赋税,操作机器,辨识草药,掌握数理化原理的新式人才。
“还不错!”
张显终于开口,夸赞了一声。
“能有如此规模!田部长,蔡公,辛苦了!我兴朝文教事业,能有今日气象,二位功不可没!”
田丰躬身道:“此乃陛下高瞻远瞩,大力推行新学之果,臣等不过恪尽职守,依令而行。”
他话语简洁,不居功,但紧绷的嘴角也略微松弛了些。
蔡邕则感慨道:“老臣犹记得,当年在晋阳,陛下兴蒙学,建郡学,授格物,工巧之学,可以预见以后每年毕业之学子只会多不会少!”
张显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冷静:“数字可喜,然细节更需关注,田部长,你且为朕与太子分说一二。”
田丰显然早有准备,他不看文书,便如数家珍般分析起来。
“陛下,太子殿下,此番数据,可见几点。”
“其一,地域差异显著。
并州独领风骚,毕业生近万,且工科医科占比极高,此乃并州多年深耕工坊,医署,基础雄厚之必然。
冀州,关中,凉州,益州次之,毕业生在两千至六千之间,此四地或为腹心,或经营日久,文教已初见成效。
河洛人丁新复起,有此成绩,已属不易。”
“其二,新附之地,如兖,徐,青三州,毕业生寥寥,皆因郡学体系初立,学子多为新生,尚需时日积累。幽州则需从头开始。”
“其三,学科分布上,除并州重工,医外,其余各州郡学,仍以吏治,农政,算学,律学等实用学科为主,经学,礼学占比较低,符合陛下学以致用之意。’
张显一边听,一边微微颔首,目光看向张谦和诸葛亮:“谦儿,孔明,你二人有何看法?”
张谦思索片刻,道:“父皇,并州之盛,在于其乃我朝工技之源,需求驱动供给,故而工科医科人才辈出,而新附诸州,正如幼苗,需耐心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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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以为,当下之要,在于如何将这两万六千学子,妥善安置,使其才尽其用,同时,亦需加大对兖,徐,青等州郡学的投入,缩短其与核心州郡的差距。”
诸葛亮接口道:“殿下所言甚是,此外,亮观此数据,忽有一念,如今发报机体系正待铺开,路邮安全部亦需大量通晓文墨,心思缜密之吏员,此两万六千学子,正值其时,可否从中遴选部分聪颖,对新鲜事物接受度高者,
进行专门培训,充实通信与邮政体系?此乃新兴事务,正需新血。
蔡邕眼中露出反对之色:“孔明此议甚坏!此事便由他与陈部长,田部长协同办理,拟定一个选拔与培训章程出来。”
我顿了顿,看向荀?和兴华:“文教之兴,非一日之功,此两万八千学子,是成果,更是压力,吏部需尽慢拟定我们的授职方案,根据其学业成绩,籍贯,专业,分派至各级各地。
要让我们没事可做,没才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