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朱棣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在朱瞻基寝宫等着朱棣回来的王景弘,跟在朱棣身后,想着朱棣那满脸的怒气,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毕竟,他并没有跟随朱棣前往 600 年后,自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会令陛下这般恼怒。
一进入乾清宫,朱棣便猛地转过身来,对着王景弘厉声喝道:“王景弘,马上去东宫宣太子过来!不得有误!”
听到这道命令,王景弘连忙躬身应道:“臣领旨!”
原本,王景弘打算差遣一名小太监前去东宫传达旨意,但略作思索后,他改变了主意。
心想,此事非同小可,还是由自己亲自跑一趟为好。
而且,正好可以借机提醒一下太子,皇上此刻似乎心情不佳,让他多加留意一些言行举止。
要知道,王景弘可是亲眼见识过朱瞻基那令人惊叹不已的大机缘的。
朱棣除了给姚广孝一件,还赏赐给他,一件羽绒服呢,他可一直念着皇孙的好。
太子乃皇孙的亲生父亲,王景弘深知在这种关键时刻,若能在太子面前结下一份善缘,日后对自己必定大有裨益。
于是,王景弘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快步赶往东宫。
而此时此刻,朱高炽正端坐在宫中的床榻前,轻轻地伸展着双臂,准备结束这一天的繁忙事务,进入甜美的梦乡以休憩身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只见朴吉神色慌张、脚步匆忙地快步走进宫殿之中。
他来到朱高炽面前,顾不上喘匀气息便赶忙开口说道:“启禀太子殿下,王公公刚刚赶来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并且,他还来转达陛下的旨意,要求太子殿下即刻入宫觐见!”
朱高炽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紧。
他自然知晓朱棣前往 600 年后会见朱吾能之事,如今看到夜色已深,父皇却如此急切地召见自己,心中暗想莫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想到此处,朱高炽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起身,手脚麻利地穿上衣服,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自己的寝宫。
当朱高炽走到宫门口时,一眼就瞧见了等候在此处的王景弘。
王景弘见到朱高炽出来,连忙躬身向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高声说道:“太子殿下,陛下命小人传话,请您速速赶往乾清宫面圣。”
说完,他稍稍抬起头来,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朱高炽,接着又压低声音补充道:“殿下,小的多嘴提醒一句,陛下此刻面色不佳,看起来心情似乎颇为沉重,待会儿您可要多加小心应对啊。”
朱高炽前脚刚踏入乾清宫,还没来得及走到朱棣跟前,一本奏折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击中他的胸口,顿时一阵剧痛袭来。
身材肥胖的朱高炽动作却异常敏捷,“扑通”一声利索地跪了下来:“父皇,这是为何啊?儿子究竟是何处招惹您了?您为何要打我啊?”
朱高炽心中暗自纳闷,父皇不是才对自己好了一些吗?怎么这一转眼就又看自己不顺眼了呢?
“朕为何打你?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朱棣怒声呵斥道。
朱高炽一脸的茫然,自己最近似乎并未做错什么事,也没有和二弟、三弟发生冲突,难道又是二弟在背后告了自己的黑状?
“都怪你一味地重文轻武,才导致你的孙子打了败仗,被瓦纳人俘虏,简直是丢尽了我老朱家的脸面!”
听到朱棣这般话语,朱高炽心中一惊,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孙子朱祁镇被俘一事,父皇从朱吾能那里已经知道了。
此时的朱高炽满心委屈,只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呐!
想那朱祁镇,于历史长河之中,自己甚至尚未有机会与之一见,便早早地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
可如今,父皇竟将此事怪罪于自己。
“父皇啊,儿臣实在冤枉至极!儿臣这孙儿降世之时,儿臣早已不在人世啦,此等事情怎能归咎于儿臣呢?”朱高炽满脸悲愤地辩驳道。
然而,朱棣却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斥责起来:“若不是你一味地重文轻武,若不是你英年早逝,未能对子孙后代悉心教导,你那孙子又怎会受一宦官蛊惑?在其撺掇之下,明知自身无甚能耐,却仍执意要御驾亲征。结果如何?非但在家门口惨遭瓦剌军队击溃,更是沦为阶下囚,被敌军所俘!你呀你呀,真真是把朕给气煞了!”
“那阿狸 38 岁便撒手人寰,比我还不如,儿子好歹还活到了 47 岁。若不是阿狸如此英年早逝,其幼子又怎会年仅 9 岁时,尚处于懵懂无知之年,就要肩负起一国之君的重任呢?实在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教导这孩子啊!”
朱高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