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带着餍足意味的轻吟从唇间溢出,杨昭玥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野斐近在咫尺的俊颜,他纤长的睫毛轻颤,双眸紧闭,那张平日里总是冷峻的面容此刻竟带着几分虔诚的温柔,正专注地轻吮着她的唇瓣。
“唔~老婆醒了?”
感受到身下人的动静,野斐故作恋恋不舍地松开,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低沉的嗓音里带着餍足的沙哑。
杨昭玥眨了眨眼,迷茫的目光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野,野斐?我怎么在这里?”
“还有!你......你为什么压着我?”女子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
突然,杨昭玥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猛地瞪大双眼:“啊——!”
一声惊叫划破长空,“你个臭流氓!快起来!”
“呜呜呜.......我脏了,我不干净了.......你得负责。”她一边嘤咛地说一边用手背拼命擦着嘴唇,活像个被登徒子轻薄了的良家女子。
野斐:“......”
他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这还是那个平日里高冷若霜,拒人千里的杨昭玥吗?
殊不知,此刻杨昭玥心底正掀起惊涛骇浪,心声却是与口不相实:“哼!这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终于把持不住了吧?”
她暗自得意,“还不是败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嘿嘿嘿.......”内心的傻笑几乎要溢出眼眶。
然而这份旖旎的幻想,很快就被现实无情打破。
杨昭玥那混不吝的胡话还在野斐耳边打转,温软的小手更是在他胸前毫无章法地扑腾。
她双颊绯红,美眸含水,一副被轻薄了的委屈模样。
野斐眉头微蹙,一只冰冷的大手不由分说地覆上女子精美的螓首,掌心传来的温度正常,甚至有些微凉。
“没发烧啊。”野斐低声嘀咕,猩红的眸子里满是困惑,“怎么净说胡话?”他亲她,本意只是想逗逗这个在亲吻中昏厥过去,留他一人“舌战”的小女人,出口“恶气”。
好为下文的倒苦水,吃软饭做铺垫,谁料她一醒来,竟像失忆般自导自演一出被“玷污”的戏码,胡言乱语说得煞有其事。
杨昭玥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中的倒影。
女子身上特有的清冽幽香混合着她呼出的,带着清香吐息的灼热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野斐的鼻息。
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美得惊心动魄,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和一丝不自知的媚态,简直是诱人犯罪的毒药!
“嗡——!”
一股燥热猛地冲上头顶!
两道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野斐鼻腔里涌出!
“呲溜!”他反应极快,猛地一吸,硬生生将那两道不争气的鲜红液体倒吸回去,喉结剧烈滚动,艰难地将那股带着铁锈味的温热咽下!
同时,体内冰霜之力疯狂运转,森然寒气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强行将那被撩拨起的几近失控的邪火,死死封冻镇压!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但那一瞬间的狼狈,却被杨昭玥尽收眼底。
她美眸流转,波光潋滟,看着野斐那强装镇定却难掩窘迫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如同碎玉落盘,清越又带着一丝促狭的得意。
随即,杨昭玥微微歪头,红唇轻启,吐出一句让野斐差点再次破功的虎狼之词:“怎么,野斐?刚品尝过小女子香甜温软可口的身体......就这般意犹未尽,难以自持了?”
野斐被杨昭玥这没羞没臊的虎狼之词撩拨得额角青筋直跳,忍了又忍,体内翻腾的邪火终于还是被冰霜之力强行镇压,只余下满脸黑线和无声的隐忍:“……”
杨昭玥看着他这副强自镇定的模样,笑得花枝乱颤,那熬人的峰峦随着笑声起伏荡漾,在破碎的衣裙下划出惊心动魄的弧光。
野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狂奔的野马,猛地翻身站起,同时一把将杨昭玥也拉了起来。
“咳。”他轻咳一声,神色忽然变得严肃,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老婆,先别闹,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语落,他缓缓让过半个身子,露出身后一片狼藉的战场。
焦黑的土地、未干的血迹、以及远处那个触目惊心的巨大深坑,无一不在诉说着方才发生的惨烈战斗。
杨昭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扫过四周——焦黑的深坑、凝固的血迹、漫天飘落的鹅毛大雪......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死去的记忆瞬间复苏!
她想起了追踪野斐至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