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安很悲伤。
她很不高兴。
因为在她给出那番提议之后，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选择接受。
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小老鼠市民们都很笨。
笨到甚至不会主动去填饱肚子。
明明她都已经说过填饱肚子与活下去的方法了。
可它们还是不愿意去做。
是因为它们没有认可我吗？
季宁安小脸耷拉着，表情别提有多委屈了。
但所有见到季宁安真面目的人只会觉得头皮发麻。
“轰——！！”
几枚手榴弹被随手丢在众人脚下，来不及呼喊，求救。
季宁安抬起脸，隔着爆炸升起的烟尘，对面科迪斯一众赶来的小弟看到了。
那张充满悲伤的脸上，眼中是极尽的疯狂与漠视。
她会伤心。
因为她觉得这些小老鼠们太笨了。
她会漠视。
因为她从未将老鼠的死亡当作一回事。
而她的疯狂来源于本能。
“看着我，带着你的朋友跳下去吧，好不好？”
“疯子！恶魔！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是不够吗？为什么你们感觉不到肚子饿，是因为吃饱了吗？”
“为什么你们不怕死，是因为你们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吗？”
“是谁给你们的粮食，是谁允许你们活着的…”
季宁安碾过尸骸，原本悲伤的面上暴怒浮现而出。
可那双眼，竟逐渐转化为了淡漠。
“你们是我的市民！我才是跟你们一样的小老鼠市长！”
“我才不允许你们擅作主张的活着！！”
又是一轮惨绝人寰的厮杀。
但直播间内的观众们并不会因为眼见这一幕就多么害怕。
相反，一些激进的龙国观众们，甚至开始揣摩起粉毛萝莉话中的含义。
【季姐：为什么不怕死？为什么不怕死！不怕死的话那就都给我去死吧！】
【666一个人霸凌全诡异的来了，借着精神病犯了的借口实则只是单纯想杀诡异了。】
【一看到乔纳斯那张私人脸我就绷不住，原本好好的黑道大佬形象让我季爷弄成啥了…】
【龙哥呢？龙哥救一下啊！龙哥…等等，龙哥踏马的要越狱了？！！！】
被判定为私人脸的乔纳斯先生此时正老老实实的站在商业大厦一层的喷泉旁。
水已经被楼上溅下的血点染上了些许红色。
甚至…有几具尸骸没入其中。
但别误会，这不是被谁扔下来的。
而是被爆炸的余波炸飞，散落至此的。
乔纳斯沉默的拄着手杖，抬起头，目光一直紧紧跟随那爆炸声前进。
他知道季宁安很疯。
但没想到能疯成这样。
疯到真的敢听从凯文与他的提议，于今夜直接闯入迪斯科的大本营里。
但同时他又很庆幸。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季宁安的出现。
那么按照原有计划，或许今晚死的就是他了。
季宁安救了他一命。
至于原本无事发生，如今却遭受无冕之灾的迪斯科…
总有人会死的。
在这座城市里每晚都不缺乏倒在路边被野狗啃食的尸体。
迪斯科与那些人没什么不同不是吗？
或许现在有着地位上，身份上，各种各样的不同之处。
但在这座城，人从死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一切都已经被剥夺了。
包括存在过的证明。
所以。
“乔纳斯！！你他妈究竟想干什么！你真的要跟老子火拼？！”
迪斯科的吼声如雷。
不怪他这么急切愤怒的模样。
虽然他看不到楼下发生的一幕幕，但那爆炸声，怎么听也不像是他的小弟弄出来的！
“你他妈究竟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你就不怕我向卢博恩那边求援？！”
“为什么偏偏是我！你他妈到底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告诉我！说话！！！”
迪斯科已经黔驴技穷了。
他那些引以为傲的资源，人脉，地盘。
在季宁安的视角里，形同虚设。
乔纳斯没打算实话告诉迪斯科。
除去对方今夜必定会死去的这个原因之外，或许也有一点他的怜悯吧。
原本死的会是他的。
“别装哑巴！别他妈跟我装哑巴！说话啊！你说话啊！”
“告诉我，你这家伙为什么偏偏是今晚，是今天，是现在！为什么要针对我！”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我当时派去的人晚了一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