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宇没理他,头盔灯光警惕地扫过每一个阴暗角落。金老头那句“感觉有东西在暗处看着他”的恐惧描述,像冰冷的蛇,缠绕在心头。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通道似乎开阔了一些。灯光扫过,隐约可见通道一侧出现了一个凹陷进去的小平台。
平台边缘,散落着一些朽烂的木箱碎片和锈蚀的铁箍。
张明宇的脚步猛地顿住!头盔灯光死死锁定在平台角落里——一个被厚厚灰尘覆盖、但轮廓依稀可辨的油纸包!
和之前金老头描述的一模一样!
“找到了!”宇文殇也看到了,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就要冲过去。
“等等!”张明宇低喝一声,一把拉住他。少年头盔下的眼神锐利如鹰,灯光扫过油纸包周围的地面。
那里,积着一层均匀的灰尘,但在油纸包附近,灰尘的分布似乎…有点不对劲?有几处极其细微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的痕迹?
宇文殇也察觉到了,立刻举起灭世针,蓝光凝聚成束,仔细扫描油纸包和周围地面。
“卧槽…老赵这心眼…比针鼻儿还多!”
他倒吸一口凉气,针尖指向油纸包下方一块颜色稍深的水泥地,“看见没?这底下…有东西!连着线!绝对是陷阱!一碰这包,指不定就触发个啥!”
张明宇的心沉了下去。赵爷爷留下线索,却也设下了最后的防线。
他小心翼翼地从背包侧袋掏出那本硬壳日志,快速翻到中间。
借着灯光,他找到粮票大叔在一处异常记录旁的备注:“异常触发点,三短一长。”旁边画着一个极其简略的、类似压力传感器的示意图。
“三短一长…”张明宇喃喃道,目光落回油纸包下方那块可疑的水泥地。
他深吸一口气,将撬棍递给宇文殇:“宇文师傅,帮我照明,对准那地方。”
他蹲下身,没有去碰油纸包,而是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极其小心、力道均匀地,在油纸包旁边、那块颜色稍深的水泥地边缘,按照“短-短-短-长”的节奏,轻轻敲击了四下。
“笃…笃…笃…笃——”
敲击声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几秒之后,一阵极其轻微、仿佛齿轮咬合的“咔哒…咔哒…”声,从油纸包下方传来!接着是“啪”的一声轻响,像是机括解除锁定!
油纸包下方那块颜色稍深的水泥板,竟然无声地向下陷去半寸,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凹槽!凹槽里空空如也,只有几根锈蚀断裂的金属线头。
陷阱解除!
宇文殇看得目瞪口呆,灭世针的蓝光都晃了晃:
“…粮票大叔…赵老蔫儿…你俩搁这儿对暗号呢?这默契…绝了!”
张明宇没时间感慨,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落满灰尘的油纸包取了出来。
入手很轻,不像日志那么沉甸甸。他一层层剥开厚厚防潮的油纸。
里面露出的,不是文件,也不是想象中的证据。
而是一个…老旧的、红漆几乎掉光的木头盒子!盒子样式普通,像是以前装针线或者印章的,只有巴掌大小,盒盖用一把小小的黄铜锁锁着。
锁眼很小,样式古老。
“又是锁?!”宇文殇哀嚎一声,“有完没完!”
张明宇没说话,拿起盒子,凑近灯光仔细查看。
盒盖边缘,靠近合页的地方,有一行极其细微、用刻刀划出的字迹,几乎与木头纹理融为一体:
“锁非锁。心钥开。”
字迹沉稳,是赵老蔫儿的手笔。
“锁非锁?心钥开?”宇文殇凑过来,一脸懵逼,“啥意思?意念开锁?老赵还懂玄学?”
张明宇没回答。他摩挲着盒盖,指尖感受着那粗糙的木纹。
他想起父亲日志里,赵爷爷最后的记录,那种紧迫和不详的预感。
他想起粮票大叔值班表上那些沉默的记号。
他想起金老头恐惧的眼神和囡囡昏睡中的哭喊。
他的心沉静下来,一种奇异的笃定感油然而生。
他伸出食指,没有去碰锁孔,而是轻轻按在了那个小小的黄铜锁身上。指尖用力,不是转动,而是…向下按压!
“咔哒。”
一声轻响!那小小的黄铜锁身,竟然真的被他按得向下陷进去一小截!紧接着,盒盖“啪”地一声,自动弹开了!
宇文殇的下巴差点掉地上:“…这他娘的是按扣?!老赵…你是真能藏啊!”
盒子里没有机关,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发黄的厚纸。
纸的质地和之前饭盒夹层里那张机械图纸很像。
张明宇深吸一口气,展开纸张。
这同样是一张剖面图。但绘制的对象,不再是机械结构。
图纸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