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殇启动“捡漏雷达”加“祖传砍价术”,硬生生砍到一千二!理由是:“这漆喷得跟屎一样,严重影响我创作心情!得折价!”
满载而归!平板车堆得像小山。破台钻(宇文殇坚持它骨架能用)、小铣床、两台服务器、氩弧焊机、桌椅板凳、卤素灯……
总共花费:九千七百八十块!连系统给的十万虚拟币的零头都没花完!
一行人推着吱呀作响的平板车,如同打了胜仗的土鳖军团,浩浩荡荡穿过二手市场。
宇文殇哼着荒腔走板的“咱们工人有力量”,老王头宝贝似的抱着服务器主板,张明宇小心地扶着摇摇欲坠的灯架。
陆子昂则一手拎着那个报废千斤顶的残骸,一手揣着口袋里那枚冰冷的“SIGmA-7”核心件。
“捡漏雷达”名不虚传!这波反向扫货,血赚!
回到咸鱼工坊,老金头居然醒了。
他不知何时挪到了车间门口,背靠着门框,依旧佝偻着,浑浊的眼睛半睁半闭,看着众人推着“战利品”进来。
当他的目光扫过平板车上那台坑坑洼洼的“宝塔”牌小铣床和那台糊满油漆的氩弧焊机时,极其轻微地……撇了撇嘴。
那表情,活像一个米其林三星大厨看到学徒买回了地沟油和过期面粉。
宇文殇正兴奋地指挥卸货:“铣床放这儿!焊机放那边!服务器靠墙!桌子摆开!椅子……老王头你试试哪把轮子好使!”
老金头慢吞吞地站起身,像一截生锈的弹簧,挪到那台被宇文殇视为珍宝的“宝塔”牌小铣床旁。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布满划痕和锈迹的床身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然后,他弯下腰,凑近主轴部位,鼻子像猎犬一样微微抽动,似乎在嗅着什么。
“咋了,金爷?这床子还行吧?”宇文殇凑过来,一脸期待。
老金头没说话,只是用指甲在主轴箱侧面一处不起眼的油泥上刮了刮,露出底下几个模糊的、像是被刻意磨掉的数字和字母痕迹。他浑浊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追忆,又像是……嘲讽?
他直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那台糊满花花绿绿油漆的氩弧焊机旁,只看了一眼,就嫌弃地别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嗬……”,仿佛闻到了什么不洁之物。
宇文殇被他这反应搞得有点懵:“金爷?这焊机……漆是丑了点,但芯子应该没问题吧?我‘捡漏雷达’扫过的!”
老金头依旧不答,慢吞吞地走回他那个帆布工具包旁,重新坐下,闭上了眼睛。仿佛多看那堆“破烂”一眼,都脏了他的眼。
宇文殇挠了挠头,有点讪讪:“嘿……这老爷子,眼光还挺高……”
陆子昂却心头一动。他想起老金头之前对那个小铜轮“火种芯”的痴迷,还有那神乎其技的微雕技艺。
这种级别的大师,看不上这些粗陋的二手设备,太正常了。
但这反应……似乎不仅仅是嫌弃?
他走到老金头身边,蹲下身,拿出那个报废的千斤顶残骸,又掏出那枚擦干净的“SIGmA-7”银色核心件,放在老金头脚边的地上。
“金爷,您给掌掌眼?市场里淘的,塞在一个锈死的千斤顶里。”
老金头的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但没睁开。
陆子昂也不急,就那么等着。
车间里只剩下宇文殇叮叮当当安装设备的噪音和老王头调试服务器的风扇轰鸣。
过了足有五分钟。
老金头那只布满老年斑和皲裂口子的手,如同枯枝般,极其缓慢地伸了出来。
他没有去碰那枚精致的“SIGmA-7”核心件,反而……捏起了那块千斤顶的、布满油泥和锈迹的、毫不起眼的铸铁底座。
他的手指在底座边缘几道看似磨损的划痕上摩挲着,动作轻柔得像抚摸情人的脸颊。
浑浊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条缝,死死盯着那几道划痕,仿佛能看透钢铁的岁月。
“沙沙……”他帆布包里那熟悉的金属摩擦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节奏急促了许多。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陆子昂,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浑浊茫然,而是像淬了火的刀子,锐利得惊人!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冷硬:
“这玩意儿……哪来的?”
陆子昂被这突如其来的锐利眼神看得心头一凛,如实回答:“城南‘跳蚤帝国’,一个卖汽车废件的摊子。”
“摊主……长啥样?”老金头追问,语速快得不像他。
“光膀子,纹了条……带鱼?啃煎饼,挺不耐烦一人。”陆子昂回忆着。
“带鱼……”老金头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那锐利的光芒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重新被浑浊和深不见底的疲惫淹没。
他松开捏着铸铁底座的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