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令,瞬间压下了大殿内所有细碎的声响。死寂重新笼罩,空气绷紧如弦。
夏紫月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冰锥,缓缓扫过下方那些告假未至大臣平日里所站的位置,最终落回殿中那些或惊惶、或尴尬、或强作镇定的面孔上。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穿透大殿:
“朕,昨日收到许多告假的折子。”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敲在人心上,“‘头晕目眩’、‘心悸气短’、‘旧疾复发’……诸卿的症状,倒是五花八门,颇为新奇。”
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地上那本刺目的玉簪记,又扫过王御史还在微微颤抖的花白胡子。
“更有甚者,奏称染了‘恐鹅之疾’。”夏紫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本朝自朕登基以来,宫禁森严,何曾有过一只鹅?!此等荒诞不经之词,是欺朕深居九重,耳目闭塞?还是尔等心中无君无国,只存了推诿懈怠、蒙蔽圣聪的鬼蜮伎俩?!”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