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着“特殊矿物管控”的那一栏。
肖景容看着她灯下专注的侧脸,那被柔和光晕勾勒出的轮廓,既有帝王的睿智果决,亦有不输于任何名将的敏锐与远见。他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骄傲与暖意,低声道:“好。我陪你。”
窗外,宫苑深深,万籁俱寂。坤宁宫东暖阁的灯火,却久久未熄。那灯火映照着案头逐渐完善的矿物司章程,也映照着大楚女帝沉静而坚毅的眉眼。
千里之外,黑水河要塞的烽火台在寒夜中沉默矗立。关墙之外,战场尚未及彻底清理的痕迹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要塞内,中军大帐的烛火同样明亮。一身普通将领铠甲的夏振邦,正就着烛光,仔细擦拭着那把陪伴他半生、饮血无数的玄铁重剑。剑身上的血槽里,暗红的痕迹已凝固。他动作沉稳,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摊在粗糙木案上的北漠边境舆图,手指重重地点在几处关隘和矿脉标记上。
屏风后,李氏正将一束密信凑近烛火。信笺一角,一个极淡的、用特殊药水绘制的家族暗记在火焰烘烤下缓缓显现出几道清晰的折线——正是“目标锁定,掌控在手”之意。她唇角微微扬起一丝了然的弧度,将信笺仔细折好,纳入贴身暗袋。随即拿起针线,就着灯光,继续缝补一件小兵破损的棉甲,针脚细密而匀称,神情安宁,仿佛白日那场惊天动地的厮杀从未发生。
帐外,夜风掠过空旷的戈壁,发出呜呜的呼啸。更远处,北漠王庭的金帐内,压抑的争吵与摔砸器物的碎裂声隐隐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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