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去。指尖触到那光滑的头皮,昏迷中的周文渊似乎毫无所觉。霜儿胆子大了些,开始像涂画纸一样,用指腹将那粘稠的黑膏一点点、一层层地涂抹开。那膏体带着松烟墨特有的沉黑,又混合了草药汁液的暗沉,覆盖力极强,很快便将那片光洁的“地中海”染成了一块上好的乌木。
泉儿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他抢过石臼,也蘸了一大坨,小手在太傅头顶边缘那圈稀疏的白发上忙活起来。他涂得极其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不仅将白发根部也染得漆黑,甚至还试图将膏体填进那些稀疏的发缝里。涂着涂着,他玩心大起,指尖蘸着浓稠的黑膏,在太傅光亮的额角边缘,画了一个极其抽象、圆头圆脑的小青蛙轮廓。
“再加条龙!”霜儿压低声音兴奋地提议,也蘸了黑膏,在青蛙旁边歪歪扭扭地勾勒出一条长虫似的线条,勉强算作龙身。
两个小家伙完全沉浸在这秘密的“创作”里,浑然忘了时间。直到石臼里的黑膏几乎见底,太傅的头顶已然变成一片浓黑发亮、油光可鉴的“画布”,上面趴着那只憨态可掬的墨色小青蛙,旁边盘着一条同样墨色、形状古怪的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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