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卓支起身子，指尖轻轻拂过木心凌乱的发丝。
木心蜷缩在锦被里，露出半截带着青紫痕迹的肩膀，昨夜激烈的痕迹在日光下格外刺目。
梁君卓俯身吻了吻木心微蹙的眉心，嗓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心肝儿，该起了，要给父亲敬茶呢。”
木心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宿醉般的疲惫感席卷全身，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梁君卓却笑着将她捞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怎么，还害羞？”
说着，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乖，起来梳洗，莫要让父亲久等。”
“我……我好累。”
木心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梁君卓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听话，敬完茶回来，我再陪你睡。”
见木心仍不动，他索性将人横抱起来，往梳妆台前走去，“我的小懒猫，再不起床，可要打屁股了。”
铜镜前，梁君卓亲自为木心梳理长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木心望着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的脸，以及梁君卓嘴角那抹得意又温柔的笑。
梁君卓似乎察觉到木心的不适，在她后颈落下一吻：“忍忍，一会就回来了。”
说罢，他拿起一支鎏金步摇，缓缓插进她发间，“我的心肝儿，真美。”
晨光浸透梁府正厅的湘妃竹帘
金丝檀木桌上的龙凤烛仍残留着昨夜的红泪。
木心身着藕荷色软缎襦裙，跪坐在蒲团上时，裙摆上的银线缠枝莲纹随动作轻颤。
梁君卓斜倚在她身侧，指尖有意无意勾着她垂落的发梢，望着她耳尖泛起的薄红，眼底笑意愈发浓烈。
“父亲，新妇敬茶。”
木心双手捧起青瓷茶盏，雾气氤氲间，她瞥见齐国侯抚须点头的模样。
老人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目光扫过她鬓边新添的翡翠步摇，满意道：“好，好！你二人既已成亲，便要和和美美，早日让我抱上嫡亲的孙儿。”
梁君卓闻言猛地搂住木心的腰，她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茶盏里的水险些泼出。
“父亲放心，”
梁君卓故意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压得暧昧，“说不定心儿腹中，已经揣上咱们梁家的小崽子了。”
木心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昨夜的记忆裹挟着耻辱感汹涌袭来
木心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慌乱中抬手就朝梁君卓身上挥去
梁君卓却不怒反笑，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
木心挣扎时，发间珠翠叮当作响。
“父亲盼着咱们夫妻和睦，”
他故意在她耳畔吹气，温热的呼吸引得木心脖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若不同衾共枕，孙儿从何处来？”
齐国侯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浑浊的笑声震得梁府梁柱嗡嗡作响：“说得是！年轻人就该热络些！”
梁君卓趁机低头，在她通红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指尖还不安分地摩挲着她腰侧的软肉。
木心又羞又恼，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却听见头顶传来梁君卓得逞的低笑，混着齐国侯爽朗的催促。
昔日
雕花铜盆里的水泛起涟漪
木心正绞着帕子擦拭发梢，冷不防被从身后环住的手臂惊得一颤。
梁君卓将下巴搁在她肩头，鼻息扫过她耳后未愈的齿痕：“心儿又在躲我？”
他故意蹭了蹭她泛红的耳垂，“昨儿说闷得慌，今儿便带你出门。”
木心猛地转身，杏眼圆睁：“当真？”
见梁君卓挑眉轻笑，木心攥紧帕子往后退半步，绣鞋碾过满地的玫瑰花瓣——这是梁君卓今早特意命人铺的，说是要讨她欢心。
“去文府。”
梁君卓忽然扣住她手腕，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文韬的姐姐文蔷，可是金陵城出了名的才女。你俩凑在一处吟诗作画，倒省得你总嫌我无趣。”
木心原本因被梁君卓禁锢而紧绷的身子，在听到“文蔷”二字后瞬间放松下来，眼中亮起惊喜的光。
“真的是文蔷姐姐？”
木心声音不自觉拔高，嘴角扬起真心的笑意
“若能与文蔷姐姐相见，定要好好叙叙旧！”
梁君卓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松开了禁锢木心的手。
“看来娘子与文蔷相熟？”
“文蔷姐姐与我哥哥司徒剑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样啊，那以后文蔷说不定就是司徒家的新妇呢”
木心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那是自然，姐姐知书达理，哥哥玉树临风，两人郎才女貌，再般配不过！”
木转身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细细梳理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