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厚袄穿上,别冻着。” 苏小满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件缝了毛边的厚外套,是王大娘前几天连夜赶做的,“我刚才摸了摸青丘珠,有点发凉,昆仑那边肯定更冷。”
张阳已经把苍牙的缰绳系好了,断剑别在腰上,石头剑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苍牙早上啃了两块肉干,精神着呢,路上让它走前面探路,有邪祟它先能闻着。”
苍牙像是应和,对着林默低嚎了一声,尾巴轻轻扫了扫他的裤腿 —— 昨晚林默把镇魂草放在它的窝里,它守了半宿,像是知道这草能护着大家。
三人没再多说,踩着薄霜往西边走。太阳慢慢爬上山头,光倒是亮,可没什么温度,走了两个时辰,路边的草开始发黄,风也越来越硬,吹在脸上像小刀子。苏小满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从背包里掏出个烤红薯,掰成三块分给两人:“王大娘给的,还热乎着,垫垫肚子。”
红薯的甜香混着冷风吹进嘴里,林默咬了一口,心里暖乎乎的 —— 这红薯是出发前王大娘塞的,说 “路上冷,吃口热的舒服”,现在才明白,这哪是红薯,是盼着他们平安回来的心意。
“前面好像有炊烟!” 张阳突然指着远处,苍牙也对着那个方向低吼了一声,尾巴竖了起来,不是警惕,是有点兴奋 —— 走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人了。
三人加快脚步,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果然看到几顶黑色的帐篷,扎在一片背风的洼地旁,旁边拴着几头牦牛,正低着头啃地上的枯草。一个穿着羊皮袄的大叔蹲在帐篷门口抽烟,看到他们过来,赶紧把烟袋锅子摁灭,站起身警惕地盯着:“你们是干啥的?从哪儿来?”
“大叔您好,我们是从山下村子来的,想借宿一晚,顺便问问去昆仑雪山的路。” 林默把背包往下放了放,露出里面的平安符,“我们是去处理山上的邪气,不是来捣乱的。”
大叔听到 “昆仑雪山”,脸色瞬间变了,往后退了半步,声音都有点发颤:“你们要去那座黑雪山?可不敢去啊!那山邪性得很,雪都是黑的,夜里能听到地下传来锁链声,像有啥东西要爬出来似的,前几天有个牧户的羊丢了,去找的时候,只找着堆黑灰,连毛都没剩!”
“锁链声?” 林默和苏小满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 —— 幽冥之主被封在轮回门后,说不定真有锁链锁着,这声音怕是从轮回门那边传过来的。
“大叔,您说的黑雪山,是不是那边那座?” 张阳指着远处的雪山,那山比周围的山都高,山顶裹着层灰黑色的雪,像蒙了块脏布,连太阳光照在上面都显得暗淡。
大叔赶紧摆手,像是怕指多了会惹上邪气:“就是那座!我们都叫它‘鬼山’,平时连牦牛都不敢往那边去,你们还是赶紧走,别凑那个热闹,命要紧!”
苏小满从背包里掏出袋肉干,递给大叔:“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我们有办法对付邪气,您放心。能不能跟您借宿一晚,我们明天一早就上山。”
大叔看着肉干,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犟。帐篷里还有点地方,你们睡角落,夜里听到啥动静都别出去,我家老婆子熬了点姜汤,等会儿给你们端来。”
夜里,帐篷外的风刮得更猛了,呜呜的像哭。林默翻来覆去睡不着,怀里的镇魂草偶尔会亮一下,贴着胸口能感觉到轻微的颤动。他悄悄爬起来,推醒苏小满和张阳:“走,去山脚看看,说不定能听到大叔说的锁链声。”
三人裹紧厚外套,苍牙跟在后面,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动了什么。刚走出帐篷没多远,就闻到股淡淡的腥气,不是牲畜的味道,是邪祟特有的腥甜,和古宅里的血煞味有点像,却更重。
往山脚走了约莫半里地,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愣住了 —— 地上的雪不再是白色,而是泛着灰黑色,踩上去硬邦邦的,像踩在冰碴上,空气里的腥气越来越浓,连呼吸都觉得呛人。苏小满怀里的青丘珠突然亮了起来,青光隔着衣服透出来,却不敢靠近雪山的方向,像是在害怕什么。
“这邪气…… 比古宅的母巢还重。” 苏小满把青丘珠掏出来,珠子的青光闪了闪,突然往回缩了缩,“我试着用灵力探了下,刚碰到雪山的邪气,就被弹回来了,像是有层屏障。”
张阳的断剑也有了反应,剑鞘里的剑身轻轻颤动,带着点发烫的温度,他把剑拔出来,淡金色的剑身亮了亮,周围的灰黑雪粒瞬间被净化成了白色:“这邪气能污染雪,幸好断剑能净化,不然走进去怕是连脚都要被染黑。”
林默掏出罗盘,刚打开,指针就 “嗡” 地一声剧烈颤动起来,原本金红色的盘面竟慢慢渗出血色,指针死死指着雪山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突然,罗盘的盘面闪过个模糊的影子 —— 是座石头祭坛,上面刻着和罗盘一样的阴阳鱼纹,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