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后山。” 林默把剩下的鸡蛋塞进背包,抓起桌上的罗盘,声音有点低,“去看看我祖父。”
苏小满刚把狐火符归拢好,闻言抬头,指尖的青光顿了顿:“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林默笑了笑,拍了拍背包里的纸人材料 —— 他给祖父带了张刚画好的平安符,是用老槐树的活气混着阳气画的,“很快就回来,你们先收拾,我顺便看看能不能捡点干柴,明天路上烧。”
张阳正帮苍牙梳理背上的毛,闻言挥了挥手:“去吧,注意安全,村后山晚上有野兔,别惊着它们 —— 苍牙还等着明天路上跟你换肉干呢。”
苍牙像是听懂了,对着林默低嚎了一声,尾巴轻轻扫了扫地面。林默笑着应了,推开门走进夜色里。
村后的山坡不高,祖父的坟就在老松树下,坟头的草被打理得整整齐齐,是林默每个月都来剪的。今晚的月亮藏在云里,只露出点淡淡的光,刚好能看清墓碑上 “林渊之墓” 四个字,刻得不算规整,是当年林默亲手凿的,指尖的茧子还能想起那时的疼。
“祖父,我要去昆仑了。” 林默蹲下来,把平安符贴在墓碑上,符纸刚碰到石头,就亮了点淡金色的光,“不是去北冥找龟灵脉,是去拦幽冥之主 —— 他要在月圆之夜开轮回门,说要把阳界变成幽冥牧场。”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小酒壶,是祖父生前用的,倒了点在坟前的石头上,酒液渗进土里,带着点粮食的香气:“您当年去幽冥找破血魔的法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青丘珠显影了,说五灵里的龙在东海、凤在南疆、龟在北冥,可现在没时间了,得先去昆仑。”
风突然吹了过来,老松树的叶子 “沙沙” 响,像是在回应。林默伸手摸了摸坟头的土,刚碰到就顿住了 —— 指尖下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片硬硬的叶子,带着点湿凉的气,还泛着极淡的青光。
他赶紧拨开草,心脏猛地一跳 —— 坟头正中央,竟长了株半尺高的草,叶子是深绿色的,叶尖缀着点青金色的光,根须扎在土里,透着股熟悉的气息,和当年在幽冥竹林里见过的镇魂草一模一样!
“镇魂草?” 林默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叶子,草叶竟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蹭他的手,“您当年从幽冥带回来的?还是…… 您在帮我?”
他突然想起祖父手记里的话:“镇魂草生幽冥,亦生心诚处,可镇邪,可指路。” 原来不是草自己长出来的,是祖父的念想,是他没说出口的牵挂,在这离别前夜,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 —— 他没走,还在陪着自己。
林默的眼眶有点热,他把镇魂草小心地挖出来,用手帕包好放进怀里,贴着胸口的位置,能感觉到草叶的温度,和祖父当年抱他时的体温一样暖。“您放心,” 他对着墓碑轻声说,“我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幽冥之主把阳界变成那样,等我回来,再给您带昆仑的雪水,泡您爱喝的茶。”
下山的时候,月亮从云里钻了出来,银晃晃的洒在小路上,连石头都亮了。林默摸了摸怀里的镇魂草,脚步比来时轻了不少,罗盘在手里也不颤了,指针安安静静对着西方,像是在等他出发。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祠堂的方向亮着青光,不是苏小满的灵狐火,是更柔和、更暖的光 —— 是苏小满的祖母。
林默加快脚步走过去,就见苏小满站在祠堂门口,手里捧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青丘特有的结界纹,闪着淡淡的青光,祖母的虚影在青光里飘着,银发在月光下像撒了把碎银。
“丫头,这符你收好。” 祖母的声音比上次更轻,像是怕风一吹就散了,“是青丘结界符,用我三十年的灵狐之力炼的,能抵幽冥之主的初次攻击 —— 那老东西的煞气重,你们刚到昆仑,肯定会遇着他的试探,这符能帮你们多撑会儿。”
苏小满的手指紧紧攥着符纸,指尖都有点发白,声音带着点哑:“祖母,您…… 您的灵狐之力会不会不够?您还在禁地守着传承……”
“傻丫头,传承哪有你重要?” 祖母的虚影笑了笑,伸手想摸苏小满的头,指尖却穿过了她的头发,青光淡了点,“我在禁地能补,可你们在昆仑,没这符就危险了。记住,这符只能用一次,得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别浪费。还有,青丘珠里的灵狐之力,不到万不得已别全放出来,留着点,给自己留条后路。”
苏小满点点头,把符纸叠好,贴身放进衣服里,和青丘珠放在一起,能感觉到两道青光在互相暖着,像祖母的手在护着她。“我知道了,祖母,我会小心,会跟林默、张阳一起回来,到时候再陪您在禁地待着,听您说您和我太祖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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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着。” 祖母的虚影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