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给人看病的一间屋里。
王杏林五十来岁,微胖的身子显得有些富态,与农场其他人相比白净了不少。
只是此时,白净的脸庞有些狰狞。
“欺人太甚。”
“碰。”
王杏林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有些气急败坏。
相比平时偶尔能来个病人,这两天已经没有一个人过来找他看病。
不仅如此,走在路上还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刚刚一个关系不错的人专门跑来,跟他说了农场的传言。
他这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人在场,他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了一些场面话。
现在人一走,哪里还忍得住。
“我看那个什么李振华就是故意的,把小山送到公社也就罢了,如今还专门跟我作对。”
“娘的,这是非要跟我过不去?”
“我觉得就是。”
王杏林的婆娘站在一边,也是一脸的气愤。
“你说他又不是不认识黑子,早干嘛去了?”
“非要等咱们看过,见咱们没治好他才出手,这不是拿咱们当垫脚石,显得他高明嘛。”
“还有小山的事,我觉得他就是故意下套的,不然怎么那么巧,小山久上山那么一次,还被他正好回来碰到?”
“还真有这个可能。”
王杏林顿了一下,脸色越发的难看。
“他那个媳妇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又住在山上,四周无人,年轻人碰到谁不想调侃两句?”
“但凡他在家,小山也不会那么多事。”
“可不是。”
王杏林婆娘狠狠的点点头。
“我看他就是也想当咱们农场的医生或者郎中,这才故意设计的,简直就是坏种一个。”
“奶奶的,这么说来他这是断咱们财路啊。”
王杏林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一脸的凶相。
“真以为我怕了他不成?”
“老头子,那你说咱们怎么办?”
“我得琢磨琢磨。”
王杏林深深吐了一口气,眼神转动。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肯定不会什么动作都没有。
而且儿子被人送进去,也是要报仇的。
“这家伙有点本事,心又狠,跟小山一起上山的几个人都掉了一个牙,直接闹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他跟大队关系不错。”
“得想法破坏一下他跟大队的关系,不然还真没把握动他。”
“那倒不一定。”
王杏林的婆娘点点头,眼珠子一转。
“连上个大队长张胜利都被人抓走,他跟大队关系近有什么用?”
“别忘了,大队上面还有公社、县城呢。”
“再说,你不是认识一个在县劳改局当副局长的人么?”
“咦?”
王杏林眼前一亮,一脸惊喜的看向自己的婆娘。
“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这个人。”
“那家伙可是专门管理劳改犯的,李振华现在虽然是农场的村民,可一开始来的时候,不就是劳改犯的身份嘛。”
“这才多长时间,就从劳改犯变成了知青,这里面肯定有见不得人的门道。”
“这样的人,肯定一举报一个准。”
“哎呀。”
王杏林的婆娘一听,猛地一拍大腿。
“那还等什么呀。”
“农场里的流言越来越凶,这两天又没人来找咱们看病,事不宜迟赶紧去呗。”
“早点把那个王八蛋抓起来,咱们也好安心。”
王杏林觉得自己婆娘说的很有道理。
早点举报李振华,早点把他抓起来,自己也好安心挣钱,挣粮食。
“那行,闲着无事我就去一趟。”
“你去把家里我藏的那瓶酒拿出来,那家伙别的不爱,就爱喝酒。”
“行。”
见婆娘离去,王杏林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提着一瓶酒离开了农场,往公社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人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可是过后,却是马上变了脸面,一脸的嫌弃。
山上。
李振华一边跟江夕瑶说话,一边用天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摇头。
“哎,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
你说你怎么闹不行,为什么非得去县劳改局举报,这他娘的不是自讨苦吃么?
要知道,劳改局局长可是第一个被他使用迷魂术的人。
“这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李振华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普通小民自以为是,竟然想碰瓷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