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瑟缩着。

    他换了新的眼光看她，以前爱极了她的害羞，现在才懂得这是她的痛苦。

    怀中的女孩就像易碎的瓷娃娃，而自己轻易就能让她增加新的伤痕。

    “阿衍……对不起，以后我会克制自己，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常修手臂微松，指腹摩挲过她身上的痕迹，眼底漫上心疼。

    山衍颤抖过后，见他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恐惧消散了几分。

    常修见她情绪逐渐平稳，轻抚她的发丝：“是我太疏忽了……”垂眸思忖片刻，温声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挨训，山衍垂下了脑袋。

    常修到家后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别担心，不是要训你……今天听了医生的话，我想了很多。”

    “想了什么？”

    “以前只想着给你好的物质生活，”常修眉宇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愧疚，另一只手抚上山衍的脸，指腹传来细腻温热的触感，“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山衍眨了眨眼眸，把湿润的水雾均摊，没有汇聚成泪水。

    常修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拭去那层水雾，言语里满是疼惜：“以后不会了，我会学着更体贴你，照顾你的情绪，好吗？”

    “嗯。”山衍轻声应道。

    “阿衍真乖。”常修将她揽入怀中，下颌轻置在她头顶，呼吸逐渐平稳，“还有……以后，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山衍像听到什么梦话，一下子感觉有些不真实，这话从那么大男子主义的常修口中说出来，她不禁问道：“你这是被夺舍了？”

    常修被她的话逗笑，胸腔微微震动，语气带着调侃：“怎么，我这样不好么？还是说……你更喜欢以前的我？”

    “被虐久了，有点不适应你这样子。”

    常修双臂微微收紧，佯装生气：“小坏蛋，”语气一转，变得温柔，“以后慢慢适应就好，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一夜平安无事。

    次日清晨，常修早早醒来，垂眸望着山衍恬静的睡颜出了神，指腹描摹她脸部的轮廓，轻声说道：“早安阿衍……睡得好吗？”

    “嗯，你会不会觉得难受？”山衍睡眼惺忪地问道。

    “难受？”常修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两秒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轻笑一声，“我只觉得，能这样和你待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大灰狼都为了小红帽不吃肉了？”

    常修低笑一声，刮了下她的鼻尖：“怎么把我比作大灰狼了？”眸色温柔如水，眼底笑意分明，“为了你，我可以。”

    从那以后，常修开始真正做出改变。

    他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尽可能多的时间陪在山衍身边。

    两人会一起在黄昏时分漫步在花园，分享着生活中的点滴琐事；也会在周末的午后，并肩坐在沙发上，安静地阅读同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