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分明是披着袈裟的…食人恶鬼!
“阿弥陀佛!”索南坚赞见陈太初面色阴沉,合十宣号,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开示”意味,“殿下勿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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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非常物,乃‘诛法’圣器!诛杀邪魔,护持正法!
此等‘智慧女’与‘金刚童男’,能以身侍佛,得大解脱,乃是几世修来的福报!”
福报?!解脱?!
陈太初胸中那股冰冷的怒意几乎要破腔而出!
他看着索南坚赞那张在佛光映照下宝相庄严的脸,看着殿外寒风中那些如同牲畜般被铁链锁住的农奴,看着供桌上那碗凝固的人血…这所谓的“佛法”,不过是套在农奴脖颈上最沉重、最血腥的枷锁!
它将人间至恶,以神佛之名合理化!
将敲骨吸髓的压迫,粉饰成“福报”与“解脱”!
他缓缓闭眼,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杀意。
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目光扫过殿角阴影里几个蜷缩在破毡毯下、眼神麻木如朽木的老迈农奴,又掠过佛像莲座下堆积如山的金银法器、镶嵌宝石的经匣…这寺庙的每一寸金碧辉煌,都浸透了农奴的血泪与白骨!
改变信仰?何其艰难!
这高原的“佛”,早已与王权、与血腥的统治融为一体,根深蒂固!
想要撼动,无异于移山填海!
凭他陈太初一人?
纵有百万雄兵,能焚其寺庙,诛其僧侣,却难断其根植于这片冻土千年之久的愚昧之根!
“国师高论…本王…受教了。”
陈太初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他转身,不再看那狰狞的“法器”,径直走出大殿。
殿外寒风凛冽,卷着雪沫扑打在脸上,带来一丝刺痛的清醒。
他立于庙前残破的石阶上,遥望暮色中苍茫无尽的雪域高原。
远处,送亲队伍燃起的篝火在寒风中明灭不定,如同散落的星辰。
索南坚赞那番“福报”的鬼话,如同毒刺般扎在他心头。
农奴麻木的眼神,人皮鼓的灰白光泽,与萨迦派活佛索南嘉措借助炮火掀起的内战烽烟…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
一个冰冷的、带着铁锈与血腥味的念头,如同淬火的刀锋,在他心底缓缓成型:
信仰难移?愚昧难破?
那便…先撬动利益!
用黄金!用盐茶!用铁器!
用这高原贵族与喇嘛们无法抗拒的欲望!
用足以焚毁一切旧秩序的…利益之火!
将这看似铁板一块的雪域佛国…烧出千疮百孔!
让那些被铁链锁住的农奴看到…除了“来世福报”,这世间…还有另一条活路!
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喇嘛与土王…在黄金与刀锋面前…自己撕咬起来!
他缓缓抬手,指尖在虚空中猛地一划!
如同斩断无形的锁链!
“王烈!”
“末将在!”
“传令!明日拔营!缓行!
每日…只行三十里!”
陈太初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另…着随军商队管事!将所携蜀锦、霜糖、景德细瓷…尤其是那批新铸的‘大宋通宝’银币…取三成出来!沿途…凡遇吐蕃部落头人、寺庙主持…赠!”
王烈愕然抬头:“赠?王爷…这…”
陈太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目光如电扫过远处那座在暮色中如同巨兽蛰伏的寺庙:
“舍不得金弹子,打不着金凤凰!本王要让他们…尝尝甜头!更要让他们…为了这点甜头…抢破头!”
他声音陡然转厉,“告诉商队!赠礼之时,务必‘不经意’透露…我大宋商路…只与‘朋友’共享!谁能做青海湖以西…最大的‘朋友’…谁就能…独享这泼天的富贵!”
寒风卷起他玄色大氅,猎猎作响。
远处寺庙白塔顶端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空洞而诡异的叮当声,如同为这片即将被利益之火点燃的雪域高原…敲响的丧钟!
陈太初挺直脊背,如同一柄出鞘的、淬满冰霜与金屑的利刃,直指逻些城方向!做操刀鬼?
不!
他要做那执刀之手!
以黄金为刃,以欲望为火,将这雪域高原…彻底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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