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砚脸一黑却急着没有纠正男孩的称呼,脑子里正快速盘旋着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怀里人睡的很踏实,宽大的卫衣帽遮掩了大半张脸,肤色莹白透着健康的粉,绯红的唇微肿,唇沿模糊比玫瑰花瓣还娇润。
林祈不是林家人,甚至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也就是说,他可能永远都会是这副风华正茂的模样。
想到这,裴容砚心思一沉。
林祈或许不会老,但他肯定会变老,是人就总有变老的一天。
不是他不信任林祈,而是强烈的危机感甚至自卑感来的突然令他不安。
眼前不断踮脚想要看清林祈的小男孩,他眼皮跳了跳。
现在不是威胁,可十年后呢,十五年后呢?
到时候他容颜褪色,这些小屁孩一个个花开的正好,该如何…
裴容砚看着小男孩,又似乎在透过他在看许多人。
抱着林祈的手臂本能收紧,眼底不安在泛滥。
就连一旁的Lovis都看出了不对劲。
裴总他,好像在害怕什么??可这里有什么好怕的,总不可能怕一个小孩子吧?
“叔叔?叔叔?”
小男孩挥手试图引起他注意,奈何裴容砚压根没心思鸟他,反而唤醒了沉浸在打视频中的女人。
见儿子拦着别人的路,对方那边阵势吓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她脸色一变着急忙慌的拖着行李箱快步走来,和裴容砚道了歉硬是拽着小家伙走了。
“裴总?”
裴容砚定在原地,周围不时有窥探而来的目光,Lovis不得不出声提醒。
“走吧。”
裴容砚回神,手臂稳稳抱着怀里人大步朝外走。
刚坐上车,怀里人就醒了。
裴容砚伸手揭开帽沿一张昳丽的脸映入眼帘,薄唇微翘,“吵醒你了?”
林祈坐在他腿上,即便上了车男人也没将他放下。
“你心跳的很快,在想什么?”
林祈眼尾晕着圈薄红,细白的食指在他胸口点了点,微微撩眸眼睛如珠子黑亮。
裴容砚没想到是心跳出卖了他,“只是在想明天就是婚礼,开心的。”
林祈哦了一声,歪头靠在男人胸膛上,清悦的嗓音含着刚睡醒的轻哑。
“裴容砚,放宽心。”
裴容砚嗯了一声,大手揽在他腰间心口酸软发胀,下颌轻轻抵着青年顺滑的黑发。
感觉得到了一切,又好像是指缝的流沙,一刻饱满后即便攥的再紧也会一点点流逝。
真正的幸福,是手里流沙积满的那一刹那。
裴容砚感觉自己就处在这个积满的阶段。
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攥紧,再攥紧,哪怕将手心流沙留的再久片刻也好。
林祈感受到指尖发烫,耳边的心跳声不再剧烈却变得迟缓,透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你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直勾勾望进那双嚣肆的含情眸里:“你只需要信我,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锐利凤眼显露一丝与生俱来的桀骜,令人短暂迷失后忍不住去信服。
裴容砚勾唇重新将人拥入怀里。
是他钻牛角尖了。
即便会老去皮囊失去颜色又如何,算起来,那也是好久、好久之后的事了。
他现在还有大把的光阴和所爱之人共度。
幸福,从不是流沙。
是青山古碑上的刻文,一旦存在即是拥有,任时光磨灭边角仍能认出旧时模样。
他们的爱亦然,永不褪迹。
……
古堡,小书房里。
百米平方书柜林立,唯有中心摆着质感厚重的桌椅,古朴藏贵空气中泛着淡淡的书卷气。
一道红光闪过,青年的对面凭空出现一道人影对坐。
通体泛着淡红的波光,并不是真身更像是一种全息投影。
林墨看着对面捧书浅阅的青年,好一会才开口:“林皎书死了?”
林祈低低应了声,合上书取下脸上的平光眼镜看向他。
“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但还有一些后续的问题需要处理。”
林墨看他:“需要我帮忙?”
“算是。”林祈轻笑一声,“我相信你会很乐意的。”
“你需要一个身份,光明正大站在那人身边的身份,不是么。”
林墨没有反驳。
到了晚上。
网上隐隐有股不小的暗流正在酝酿。
今晚是Lin少爷首播专场,两千多万粉丝已经迫不及待。
上班族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赶紧将自己洗漱完扔在床上,架起板板放好小零食就等着少爷开播了。
少爷说有好消息要宣布,难道是要官宣出道?!
鸡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