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还有两个马屁精忙不迭跳出来恭喜东吴大军火烧汉军。
不打闲,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枯坐一夜的孙权直接将这二人送去见孙坚了。
看着朝堂之上噤若寒蝉的众大臣,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石头互相摩擦:
“看来剩下诸位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没错,我东吴水军全军覆没。
汉军已经占领采石矶,不日就能攻入建业,
你等怎么不说话了?
咳咳……”
孙权说着,剧烈咳嗽起来。
大殿之下,众多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括顾雍在内,没有任何人出列说话。
孙权咳嗽了半天这才止住,他咧嘴大笑道:
“你们只知道采石矶已被汉军占据,是否还惦记着学江东四姓,乘舟船出海?
不要想了,广州番禺已被汉军攻占,吕岱战死。
汉军船队已经开始封锁外海,你们跑不了了。
顾丞相,没了孤在前面顶着汉军,你们送出去的族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肃立在大殿之上的顾雍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孙权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孙权也没有指望顾雍会回应他,癫狂一般地自顾自继续说道:
“南下逃窜也不要去想了,刘禅小儿从来不会留下空子,
采石矶大战之前,南边诸郡就被山里出来的汉军与山越围困。
汉军什么时候潜伏在我江东腹地,和山越搞在了一起,你们这群废物竟然一无所知?”
面对孙权的责骂,这些往日口若悬河的机辩之士,现在就像一尊尊泥塑木偶一般。
任凭孙权在那如何恶毒地咒骂,这些人也丝毫没有反应,就像孙权在骂的不是他们一样。
东吴大势已去,这些人上朝之前,已经开始准备汉军入城之时,如何欢迎了。
至于孙家会如何下场,管他呢!
孙权在大殿之上足足咒骂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顾雍出列制止道:
“至尊,事已至此,还是体面一些吧!
听闻当今陛下甚是善待山阳公,至尊不过是去了王位,一生富贵还是可以的。”
孙权看到出列的顾雍,黄白杂糅的胡须抖了几下,语气中满是嘲讽:
“大吴的顾丞相,拜的是哪里的陛下?
往日口口声声的贼蜀,刘禅小儿呢?
现在幡然醒悟,想要去抱大腿,求富贵不绝?”
孙权碧绿色的眼珠扫过神色各异的群臣,意兴阑珊地说道:
“你们投曹魏,可以不失富贵,就算当年夷陵战前,把孤王卖了,投降刘备,也不失高官厚禄。
唯独你们投了刘禅小儿,就是自绝后路!
痴傻!短视如妇人!
都是你们这群自私自利之徒,将大吴江山败坏至此!
你们会后悔的!”
众大臣依旧如同木雕一般,对于孙权的咆哮无动于衷。
……
建兴二十三年(公元245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孙权开建业城门,率文武百官出城,自缚请降。
刘禅受降,历数东吴背信弃义,屡次背盟之卑劣行经,将孙氏一族贬为庶民。
当日孙权自缢。
七日后葬于曲阿高陵。
江东世族仅陆抗前往祭拜,孙绍之子孙奉在陵前大哭三声,大笑三声,自此离去。
一代枭雄孙权,自此画上了句号。
江东投降的众多世族,纷纷向刘禅献上了忠诚。
随着汉军驻守各地,秋毫无犯的良好军纪,让江东百姓放心不少。
刘备刘禅父子的仁德之名,看来并不是谣传。
只有众多原本东吴朝廷的大员,一直怀着忐忑。
他们既害怕刘禅对他们进行清算,也担忧官位旁落。
而刘禅只是将行宫设置在建业城内,既没有从成都调派一名官员过来,也没有召见任何一个世家的子弟。
一队队汉军的士卒从建业进出,一队队面孔熟悉,经常出入江东诸郡的商队,也在建业陆续出现。
更让这些心急如焚的世家惊奇的,是一队队和军中山越士卒混在一起的汉人,陆陆续续进驻到了建业城中。
汉军接管了建业城的城防,原本的东吴士卒都被解除了武装,集中在周边几个营地当中,
管吃管住,既不解甲归田,也不斩杀以绝后患。
实在弄不明白这一切的诸多世家出身朝臣,陆陆续续集中在了顾雍的府邸当中。
“顾公,陛下兵不血刃占据了江东,为何毫无动静?
难道各项朝政就这么停着?
国事都不做了?”
面对询问,顾雍饮了一口加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