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一个黑乎乎的洞。
他用手电筒往里一照,只见一个半人高的瓦罐,正静静地立在洞底。
就是它了!
方卫国将瓦罐从洞里抱了出来。瓦罐很沉,上面还用油纸和蜡,封得严严实实。
他没有当场打开。
知道这里面,一定就是聋老太太这辈子,攒下的所有家当。
他毫不客气地,将整个瓦罐都收进了空间里。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那块青砖,原封不动地盖了回去,还在上面撒了点浮土,做得天衣无缝。
然后,他才心满意足地,通过空间传送,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家里,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
一个小时后,易中海、傻柱、刘海中等人,才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医院回到了四合院。
刚一进院,就被还等在院里的一大妈给拦住了。
“当家的!出事了!”
一大妈把刚才看到贾张氏从聋老太太屋里冲出来疯言疯语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众人说了一遍。
“什么?!”
易中海一听这话,顾不上身体的疲惫,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心里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辛辛苦苦伺候了老太太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继承遗产”了,竟然让贾张氏那个老虔婆给捷足先登了?
这还了得?!
“反了她了!”易中海勃然大怒,声音都变了调,“偷东西都偷到死人头上了!这还是人吗?!”
刘海中在一旁,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他虽然没指望能分到多少,但眼睁睁看着这块肥肉被别人叼走,他也不甘心啊!
傻柱更是气得哇哇大叫:“好你个贾张氏!我还没跟她算我妹妹的账呢!她倒好,还敢偷老太太的东西!走!找她算账去!”
易中海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立刻抓住了机会。
知道,现在他必须站出来,主持“公道”,才能保住自己那份“应得”的遗产。
他振臂一呼,脸上充满了“正义”的光辉。
“走!跟我去贾家!咱们今天,就要当着全院的面,揭穿她贾张氏的真面目!让她把偷走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
天色将将破晓,一层灰蒙蒙的冷光涂抹在四合院的屋瓦上,像是一层化不开的霜。
方卫国回到自己屋里,不急不慢地关上门,将院里那股掺杂着惊惶与悲戚的空气隔绝在外。
他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拉开电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这方寸天地。
屋里还是老样子,陈设简单,却因主人的存在而显得沉稳如山。
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透了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顺着喉管滑入腹中,让他愈发清醒。
他的心跳平稳有力,脑子里没有半分寻宝得手的狂喜,只有一种棋局终盘,棋子各归其位的冷静与满足。
空间里,那只沉甸甸的坛子正静静地躺着,仿佛沉睡了百年的历史。
而他留在聋老太炕席下的,不过是几张零散的钱票,和一本在这个时代几乎等同于废纸的存折。
那是鱼饵。
是专门为院里这群饿狼准备的,足以让他们嗅到血腥味,却又不足以让他们果腹的鱼饵。
方卫国很清楚,易中海这种人,没了聋老太这张护身符,所谓的“养老送终”就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投资。
投资失败,自然要拼了命地想从别处把本钱捞回来。
而贾张氏,就是他选定的,那个能让所有人都泄愤并且不会有任何后患的目标。
果然,没过多久,院子里压抑的哭声和议论声便骤然拔高。
先是易中海那压抑着悲痛,实则急不可耐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紧接着,是几个人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聋老太的屋子涌了过去。
方卫国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院子里的动静便清晰地传了进来。
他能想象出屋内的景象。易中海故作悲痛地掀开炕席,在看到那点零星钱票和存折时,脸上瞬间闪过的错愕与震怒。
他也能想象到刘海中、闫埠贵那些人,在伸长脖子看到“遗产”如此寒酸后,脸上流露出的失望与不屑。
“怎么就这么点儿?”刘海中的大嗓门毫无遮拦地传了出来,带着浓浓的质问。
“不对!肯定不对!老太太攒了一辈子的家当,不可能就这点钱票!”这是三大妈尖利的声音,充满了算计。
紧接着,是一大妈那笃定的揭发声,像一滴热油滴进了冷水锅里:“我先前看得真真的!贾张氏鬼鬼祟祟地从老太太屋里跑出去,跟丢了魂儿似的!”
这声指证,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贾张氏!”
“肯定是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