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阵闷响从桥底传来。
树枝上,有乌鸦惊叫着飞起,嘶哑的啼声划破当空,雅山杀手望着乌鸦飞去的方向,在那亡骨面具之下,似有笑容显露。
原地,鸦山杀手的身形骤然坍缩,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揉碎。黑袍、皮甲、骨骼,统统碎成千万片鸦羽,乌亮如刀片。
那些羽毛却并不坠落,而是逆着重力升腾,彼此追逐、盘旋,化作一股漆黑旋风,朝着学院深处飘去。
孟令影的瞳孔里映着那团远去的黑羽,冷意沿着脊椎爬上后颈——怪不得总感觉有些熟悉,这鸦山杀手的气息怎么与死之鸟如此相似。
他拍了拍手腕,重新回想一遍,这位黑羽的操控者,其白骨面具下的死亡气息,毫无疑问正是与死之鸟同源。
“这人好强啊,他为什么会来到魔法学院?” 帕奇拍拍身上的杂草泥垢,站起身问道。
孟令影沉默着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为何新的势力要来到魔法学院。不过有一点倒是明晰——这鸦山杀手身上一定拥有另一把学院辉石钥匙。
“走吧,保持距离,这家伙的能力挺特殊的,暂时避免与他产生冲突。”
后续的路程中,孟令影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脑海中一直在回味刚刚鸦山杀手与猎犬骑士的对决。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猎犬骑士虽然并不能称为强敌,但也绝不是普通的低阶骑士可比的存在。
就是这样的存在,竟然没能伤到鸦山杀手分毫,这让孟令影不得不谨慎起来。
“那个化作黑羽、免疫攻击的能力,当真棘手。不过若被我得到,成王的道路就能再添一层保障。” 他在内心里慢慢盘算着。
重新回到学院正门,孟令影与帕奇踏上升降平台。随着平台四角的铁链缓缓收紧,机关扭转的声音传来,在铁链与石台的摩擦声中,两人沐浴着蓝光,慢慢上升。
升降梯爬升路程很长,在此期间,两人各自沉默。孟令影在脑海中反复模拟自己与鸦山杀手对战的场景,寻找最好的一套方案,他有预感,迟早会与那杀手碰到。
“那个杀手没走这条路吗?” 帕奇趴在石台边,往下看去,几十米的高度难免使他大惊失色。
“怎么,这么早就想遇到他,我可不想,遇到了你先上。” 孟令影调侃道。
“嘿嘿,那指定是你先上,能者多劳嘛!”
“那人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应该是带着某个目的来到学院,想必手中一定有整座学院的详细地图。我们却和无头苍蝇一样,只能哪里有路走哪里。不过这也不是坏事,他走他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彼此暂不干涉。”
孟令影分析地头头是道,他现在想的是先把帕奇送到水车底,再一个人探索整座学院。
“吭哧——”
平台稳稳当当地卡住,一座神秘而古老的魔法学院呈现在两人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条石制的栈桥,从峭壁边缘笔直刺向敞开的大铁门。桥身由石砖交错铺成,缝隙里嵌着细小的星石,踩上去会像薄冰一样发出极轻的裂响。
桥两侧,每隔三步便立着一尊魔法师石像——他们身披长袍,兜帽低垂,脸孔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晰。
除此以外,还有一排排黑铁鸟像,它们的鸟喙中叼着大铁笼,铁笼里燃烧着幽蓝灯火,如同被囚在玻璃里的闪电,偶尔“噼啪”窜出一缕银蓝色电弧。
远远观望而去,整座学院耸立于山峦之上,被深蓝色的浓雾所笼罩,抬眼望去,甚至让人产生一种蓝的发黑的错觉,仿佛处于暗月笼罩之下。
“这就是……魔法学院雷亚卢卡利亚!” 孟令影感叹不止,魔法学院绝对是建筑史上的奇迹,它虽然没有史东薇尔城那么雄伟壮阔,但却有独特的精致与魅力。
就连帕奇也被那氤氲的魔力吸引,扬起手,从眉毛舒展到颅顶,赞叹不止。
忽然,帕奇惊叫道:“喂,无良骑士,快看。”
“是太阳骑士!” 孟令影紧皱眉头,盯着帕奇纠正道。
“咦,你在干嘛?”
不知怎的,帕奇的手一直在抖,哆嗦个不停,就连手中的那把矛也在原地抽搐,和原地跳街舞似的,颇为滑稽。
“别笑了,你也挥动武器试试?” 帕奇嚷嚷道。
孟令影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不误,当他尝试着挥舞剑骸大剑时,却发现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阻力在制约着他挥剑。
得,这下场面上又多了一位街舞褪色者。
“这熟悉的感觉,圆桌厅堂!”
一瞬间,孟令影就联想到圆桌厅堂禁止械斗的规矩,在那里如果想挥舞武器,也会如现在这般受到禁制的约束,手臂不听使唤地哆嗦不停。
而后,孟令影又依次尝试能否举盾格挡,释放各种祷告,但无一例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