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那根冰冷的、无情的弦。
她抬起头。
目光穿透了雕花的窗棂,穿透了漫天的风雪,望向遥远的西边。
那个方向,火光已经熄灭。
只剩下冲天的、如同墨汁般的黑烟,如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丑陋的伤疤,深深地刻在汴京的天空上。
她的脸上,没有悲伤,没有眼泪。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近乎于死亡的平静。
周邦彦。
你用你的命,堵住了大宋的国门。
那么接下来,就该我用我的命,去敲开那扇,吃人的宫门了。
她缓缓站起身,将那根染着她鲜血的断弦,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了自己发髻上。
缠绕在了那根,他曾经称赞过,朴素却好看的凤簪之上。
这不再是乐器。
这是信物。
是血誓。
是她即将刺向这个腐朽王朝心脏的,第一把,温柔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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