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问,只是默默地抱拳,领命而去。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汴京城的天,真的要变了。
张横走后,暗舵里又恢复了死寂。
周邦彦缓缓松开手,低头看着掌心的“拱圣印”。
他想起多年前,同样是在汴河边,他从冰冷的河水中救起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分了半个同样冰冷的炊饼给她。
那时的他,刚刚经历家破人亡,内心满是仇恨与绝望,而那个女孩眼里的惊恐与感激,却是他黑暗生命里,唯一的一丝微光。
那半个炊饼,又冷又硬,带着麦子最朴素的香气。
他记得自己当时说:“吃了,活下去。”
那句话,是对她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如今,他要去赴一场生死之约,却不得不将这唯一的微光,也拉入这无边的风雪与黑暗之中。
他欠她的,太多了。
欠她一个安稳的童年,欠她一个无忧的未来。
如今,还要让她背负上“乱党”的污名,独自面对这风雨飘摇的世间。
“师师……”他轻声呢喃,声音被风声吞没,“对不起。”
他再次握紧了印信,那份温热,此刻却如烙铁般,烫得他心口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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