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渊说完,转动轮椅靠近马车。
那女子一步跨到他面前,扑通跪地。
“小女子自从三年前在金夫人寿宴上见过太子,便对太子一见倾心。自那之后,到太子离开京城之前,我们一共见过十三次面,我们还一起同游过东湖,太子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王娉婷仰头看着君九渊。
一双眼睛因为委屈和不甘心,盈满了湿润。
君九渊这才细细看了一眼那女子的面孔,后知后觉总算是想起了什么。
“你就是吏部侍郎王重阳之女?”
王娉婷欣喜点头。
“正是。太子,您记起来我来了?”
多年不见,这张曾经频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君九渊都认不出来了。
他只记住了,她爹是王重阳。
想起过去的记忆,君九渊沉下脸色。
“当初,你四处打听本宫的行踪,制造各种偶遇。导致那阵子京城流言四起,都以为你我要议亲。所谓的同游西湖,也不过是我们同时上了一条船,而那天,那条船上少说也有五十人。本宫全程一直都和凤家小将军待在一起,从未跟你说过话。王小姐说话,还请严谨一些,免得传出去有损你我名声。”
王娉婷的脸色一变再变。
“是,是娉婷失言了。可娉婷对太子是真心的,还请太子给娉婷一次服侍您的机会,娉婷绝不会让太子失望。”
君九渊眸色闪过一抹厌恶。
“这种话,你三年前说过不下十次,本宫也拒绝了你不下十次。前阵子你的父亲还在金銮殿上当众要本宫收了你,本宫那时的回复,王小姐应该也已经听说过了。本宫好听的话难听的话,都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容你至今,也算是给足了你面子。本宫不希望再有下次!”
王娉婷想起那日,君九渊毫无留情的羞辱之词,一张脸羞愤通红。
“是因为,太子妃吗?”
君九渊皱眉。
“拒绝你,和她没有关系。三年前没有她,本宫也从未想过娶你。你的父亲是朝中三品官员,你想嫁如意郎君不是难事,别再作贱自己,否则只会自讨苦吃。也别去太子妃面前找不痛快,别逼着本宫对女人动手。”
君九渊把话说得仁至义尽。
马车很快驶离原地,留下王娉婷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低声抽泣。
她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道人影。
王重阳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
“现在,你总该死心了吧。太子就是钢板一块,你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只要你给誉王生下一个儿子,将来的身份地位,不比太子妃差。”
提起凤嫋嫋,王娉婷满是不甘的站起身。
凤嫋嫋曾经是全京城贵女们都羡慕嫉妒的对象。
她出身高门望族、功勋之后。
她爹凤怀瑾一生只娶了她娘一人。
她娘不用经历内院宅斗,她也不用和其他庶子女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她有的,是爹娘和哥哥弟弟各个都将她宠如珍宝。
凤嫋嫋已经拥有了很多很多了,那些都是京城其他贵女们遥不可及的。
可偏偏这样幸运的她,还抢走了当朝太子。
王娉婷心里五味杂陈,不仅有对凤嫋嫋的嫉妒。
还有对自己的悔,对自己亲爹的恨。
当初太子刚从战场上被抬回来,命不久矣,皇后曾放下身份和众大臣家眷亲近。
她企图找一个愿意嫁给太子,能够给他传宗接代,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的女子。
皇后听闻王娉婷曾经爱慕过太子,第一个召王重阳和王夫人进宫。
只是那时,王重阳问都没问过她,直接回绝了皇后。
她后悔,当初她得知此事之后,为什么就轻易听了爹娘的话?
她应该再去求见皇后,皇后一定能成全她对太子的一片爱慕之心。
若是那时她嫁给太子,今日的太子妃,就该是她。
只因为她的一时犹豫,才让凤嫋嫋钻了空子,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如今,凤嫋嫋成了太子妃。
而她,却要被逼着嫁给年过半百的誉王,和他后院那么多女人争宠。
她不甘心啊!
“爹,如今太子妃不在京城,太子夜夜独守空房,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您让女儿再试一次吧。”
啪得一声。
王重阳一巴掌打在王娉婷的脸上。
“我王重阳的女儿,何时变得这么恬不知耻?当初在金銮殿上,太子说出那样的话,定是对你已经忍无可忍,你就该死心了。我一个男人都觉得丢脸,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难道还想脱光了衣服把自己送到他床上不成?”
王娉婷捂着脸痛哭。
“爹想让我嫁给誉王,为你以后铺路筹谋。又何尝不是把我脱光了衣服送去誉王床上?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