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高,才是力量的王座!”
“而你,”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冰冷至极的弧度,像是嘲弄一个被凡尘玷污的失败者,“已被这些……脆弱的东西……彻底腐蚀、裹挟……沦为尘埃的囚徒。”
“你,不再是‘高天之君’。”
话音落下,“高天之君”那戴着不知名材质手套的、修长而苍白的手指优雅抬起,轻轻打了个响指。
喀嚓——!
仿佛亿万片玻璃同时碎裂!路明非眼前那宏伟宫殿、王座、高天之君漠然的脸、自己身上的伤痛……所有的景象,连同灵魂深处那令人窒息的压力,瞬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崩解、坠落、消散!
路明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强烈失重感,身体猛地向无垠的黑暗坠去!
现实世界?
意识猛地回归,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面。
路明非“啊”地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弹了一下,瞬间睁开了眼睛。
阳光有些刺眼,带着暖意洒在脸上。耳边是清脆的鸟鸣,不远处还有孩童嬉戏的笑闹声传来。身下是硬中带软的触感——那是一条公园里常见的长木椅。
路明非茫然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质地上乘的黑色西装,头发似乎被精心打理过。低头一看,自己左胸的口袋里,居然别着一支娇艳欲滴、盛放得恰到好处的鲜红玫瑰。
“……” 脑袋像是被灌了铅,又沉又痛,还有一种宿醉后的混沌感。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皱眉思索。
昨晚……发生了什么?好像喝了太多酒?是因为……因为什么高兴的事吗?记忆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浓雾,只隐约记得一些碎片化的东西……好像有一个……一个很大的场面?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还有个……穿着黑白衣服,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家伙?打了一架?荒谬……
路明非用力甩甩头,试图驱散那光怪陆离的梦境残留。管他呢,想不起来就算了。他抬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支鲜红的玫瑰花瓣,触感温润真实。
咻——!
刺耳的口哨声由远及近。一辆线条流畅、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敞篷跑车带着炫耀般的轰鸣,一个潇洒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他座椅旁边的路边。
驾驶座上,凯撒·加图索顶着他那头标志性的、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金发,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他穿着一身精心裁剪的白色礼服,嘴角挂着惯有的、带着一丝狷狂又意气风发的笑容。最显眼的是,他那同样雪白的胸口口袋里,也插着一朵小红花,花瓣上还用细小的金粉写着几个清晰的字——“伴郎”。
副驾驶的车门推开,一个魁梧的身影像头下山的熊罴般钻了出来。芬格尔!这家伙也难得人模狗样地穿上了合身的西装,只是领带歪了点。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毛,骂骂咧咧地大步走来:
“路明非!你他妈的在这儿发什么青春偶像剧的呆呢!”
芬格尔的大巴掌带着掌风,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力道沉得让路明非又一阵眼冒金星。
“靠!”路明非吃痛地捂住头。
“靠什么靠!”芬格尔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他一脸,“昨晚让你少喝点少喝点,你非不听!充什么好汉?现在好了吧?睡公园长椅!妈的差点误了吉时!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赶紧给老子麻溜起来上车!”
芬格尔一边粗鲁地拽起还有些懵的路明非,连推带搡地把他塞进跑车后排,一边喋喋不休:“你他娘的要是敢给你师兄我搞砸了,回头我就在守夜人论坛刷屏一百年!”
凯撒在前面重新发动引擎,笑容满面地对着后视镜说:“醒了?昨晚战况很激烈嘛,新郎官。”语气轻松愉快。
路明非被夹在后排中间,一左一右坐着的,是楚子航和老唐。
楚子航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穿着同样挺括的黑西装,左胸别着同样的“伴郎”小红花。但细看之下,他的眼神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丁点,对路明非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嘿,明明!好点没?昨晚这酒劲可真大!”旁边的老唐也穿着伴郎服,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关切,用力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岔气。他胸口的小红花有些不堪重负地歪着。
路明非看着他们俩,再看看自己胸口鲜红的玫瑰,又看看前座芬格尔凑在后视镜里挤眉弄眼的大脸,还有驾驶座上春风得意的凯撒……一个念头猛地撞进他依旧有些混沌的脑海。
“今天……是我的婚礼?”路明非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微弱的颤抖。
“废话!”芬格尔在后座用力勒着他的脖子晃了晃,“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睡傻了?不是你的新娘子绘梨衣,谁他妈值得咱们兄弟团集体穿得跟开屏孔雀似的来接你这个衰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凯撒在前排朗声大笑,一脚油门,跑车发出欢快的咆哮,如同一道黑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