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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舷窗望去,只见船尾右后方的墨绿海面,数道粗壮如巨木的紫白色闪电悍然贯入!瞬间将大片海域煮沸!雪白的鱼肚如同火山喷发般轰然翻腾上海面!
“老唐阁下,”一个憋着笑的朱家锦衣卫小旗官小跑过来,压低声音,“是……是伯元少主……那个……在打……鱼……”
“打鱼?用‘雷池?’” 老唐眼珠子都快掉手里的鸡腿上了。
小旗官努力抿住嘴角,模仿朱伯元一贯慢条斯理又带着点算计的腔调:“少主的原话是:‘咱这船,出门是挂着环球物流的牌子。远征劳军是实情,但返航就放空仓?太难看!带点北欧的海鲜土产回去,既给家族食堂添点油水,也堵堵学院本部后勤那帮属公鸡的嘴!’”
老唐看着海面上漂浮的大片“白花花的土仪”,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油乎乎鸡腿,狠狠嚼了几口,哭笑不得:“雁过拔毛朱扒皮!这王八蛋……抠得真他娘的能进族谱前三!”
整个甲板早已化作喧闹的渔港。卡塞尔的专员,日本分部的精英,朱家的锦衣卫,此刻身份模糊。巨大的防水布铺开,成筐银亮的鳕鱼、跳跃的粉红三文鱼、晶莹剔透的虾蟹堆成了小山。
锦衣卫的制式长钩成了高效的打鱼杆。执行部的小刀在鱼肉间翻飞,精准如解构战术目标。
冰块哗啦啦被铲入巨大的冷藏柜,冷雾弥漫。源稚生一言不发地捞起一条半人高的银鳕,手中小刀精准地剥皮去骨,动作行云流水。
源稚女则含笑站在冷藏箱旁指挥调度,指尖偶尔泛起微光,在银鱼身上刻下无声的分类标记。
远处,施耐德教授僵硬地立在舱门阴影里,黑钢面具对着腥风,无声地表达着抗拒。
货轮沉稳地劈开冰海深蓝的航路。船上没有战利库藏中秘宝的幽光,没有缴获的龙骨十字散发古老威压。
唯有冷冻舱内,挤满了鳕鱼的银鳞、三文鱼的艳粉、北极虾的剔透水晶肉……那是沾染着盐粒、冰冷又实在的鲜美。
海腥味霸道地盖过了硝烟残痕,老唐满足地啃着第五只鸡腿,朱伯元在船尾负手而立,指尖时不时点落一串电光,炸起新的一蓬银白“浪花”。
这回归的巨轮,拖曳着一条由鱼腥、油脂、欢声和无数被冻结的蓝晶泪痕汇聚的航迹,气宇轩昂,满载而归。
货轮在海面上奔波,十几天的时间匆匆而过……
女娲家灯火辉煌的宴会大厅回荡着悠扬的古典乐,觥筹交错,笑语喧阗。北欧之役凯旋的功臣们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醇酒佳肴,赞誉如潮,空气中都弥漫着胜利的甜香。
朱伯元依旧是一身笔挺考究的西装,只是领口随意敞开了一颗纽扣,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与围拢上来攀谈的各方大佬、女娲家的耆宿们一一举杯。
小白则安静地站在人群稍外,银眸平静无波,偶尔轻点下颔,对那些过于热情的敬酒者视若无睹,他手里端着的香槟更像一件装饰品。
老唐,拍着明显圆了一圈的肚子,兴致勃勃地吹嘘着北海“海钓”的“艰辛”和“收获”,脸上油光焕发。
源稚生身姿挺拔如刀,表情沉稳,简洁有力地回答着家主的询问,而源稚女则含着温和的笑意,站在兄旁,偶尔补充一两句,兄弟俩自成一道风景,气场不容忽视。
“朱少主运筹帷幄,此役功在千秋!
“白教授神威,震慑寰宇!”
“诺顿阁下真乃破军之星!”
“源家双璧,名不虚传!东瀛之荣耀!”
赞誉不绝于耳。朱伯元笑容不减,举杯致意:“同袍戮力,将士用命,仰仗诸位支持。”他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一身黑色风衣、黑钢面具下气息稍显紧绷的施耐德教授身上,“施耐德教授,我等有些私事需先行一步,后续军情细节与善后事宜,恐怕要烦劳您向昂热校长和本部详细汇报了。辛苦了!”语气诚恳,但透着一丝不容拒绝。
小白微微颔首,老唐豪爽地摆了摆手算是招呼,源稚生说了句“有劳”,源稚女则报以歉意的浅笑。
施耐德教授黑钢面具下传出低沉嘶哑的回应:“职责所在。诸位辛苦,请自便。”他很清楚,这五位核心人物此刻最关心的,绝非眼前的浮华盛宴,而是那位坐镇后方的虚弱路明非。
五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脱离喧闹的中心,在众人疑惑或理解的目光中,迅速消失在通往内宅回廊的侧门。
目标明确——路明非休养的静室。
然而,当他们刚靠近那扇挂着“严禁喧哗,病号休养”俏皮标语的门时,一道鲜艳且极其扎眼的身影“咻”地一下拦在了门前。
只见芬格尔·冯·弗林斯,昂首挺胸,穿着一身料子崭新但样式异常古旧的……明朝太监总管蟒袍服!杏黄的底色,绣着狰狞的飞鱼纹,戴着一顶黑色缀玉的宦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