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寂静后,老唐爆发出极其夸张的大笑,用力拍打着朱伯元的后背:“哈哈哈!朱大帅!牛逼!真他娘的牛逼!八百亿!这下咱兄弟们不仅能吃上满汉全席,龙肝凤胆都能天天当宵夜了!以后出差,咱包专机!一人一架!不,一人一条龙骑!”
朱伯元被他拍得咳嗽了两声,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嘴角却也忍不住勾起一个畅快的弧度,看着屏幕上那个数字,眼神深邃:“……啧,这些北欧老列强,家底子是真厚啊……肥得流油。”
一直沉默的源稚生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调侃:“伯元兄,这下你可以给在座所有人,包括我弟弟在内,都发一笔丰厚的战斗津贴了。” 源稚女在一旁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但眼中也带着轻松的笑意。
小白银眸扫过那庞大的数字,声音平淡如初,却多了一分奇特的赞许:“效率很高。这笔资源,足以支撑高强度的全球作战三年以上。”在他看来,能用最低的风险成本(几乎没有动用本部精锐正面威逼)榨取出如此海量资源,为后续可能扩大的战争储备了充足的弹药,是极高明的战略操作。
施耐德看着屏幕,再看看笑得没正形的老唐和嘴角含笑的朱伯元,最终只能低沉地感叹一句:“……朱指挥使,手段……令人敬畏。”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匪夷所思的敛财方式和高超的政治手腕了。
朱伯元重新端起那印着“为人民服务”红字的保温杯,悠然吹了吹热气,目光透过巨大的舷窗,望向远处依旧被黑暗笼罩、冰风呼啸的北海。屏幕上,那庞大的数字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场另类“战役”的辉煌战果。
中国,女娲家本部,气氛却截然不同。
绿意盎然的古典庭院深处,一方水榭临湖而立。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龙井的清香。
路明泽,悠然地坐在主位,端着白瓷茶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对面坐着的,是校长昂热、副校长弗拉梅尔,以及女娲家下属五大分支家主:嬴致远、刘恒武、李秋白、赵启铭,以及特意为了儿子“负荆请罪”赶来的朱洪武。气氛微妙,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戏谑。
一名锦衣卫的高级情报官正在一丝不苟地汇报着北欧“助饷”的情况、最终数额以及外界(尤其是秘党高层和部分中立家族)通过各种渠道传递来的不满和“告状”声音。
当念到那份措辞激烈的控诉朱伯元“比龙王更贪婪”、“刮地三尺”、“引乱北欧”的报告时,在座的几位老家主脸上纷纷露出极其古怪的神色——想笑又必须强忍着。
路明泽面无表情地听完汇报,轻轻放下茶杯,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他秀气的眉头微蹙,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家主,带着责备之意:“我哥哥路明非,他高天之君,向来宽厚仁爱,泽被苍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人类混血种的存续!为了抵御龙灾!其本心至诚至善,如同日月!怎么会做出这种近乎横征暴敛、有损仁德、破坏团结、让盟友离心离德的事情?!”
他语气沉痛,带着被辜负的失望:“我看,这必定是前线某些骄兵悍将,尤其是个别指挥将领,误解了上意,利令智昏!搞出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乱象!”
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锐利地看向朱洪武:“朱家主!尤其这个朱伯元!他是你儿子吧?身为朱家少主,乃至未来的女娲加少主,竟敢如此肆意妄为!败坏了我兄长的一番苦心,寒了北欧义士们的心,更损害了我女娲家乃至高天之君的神圣声誉!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洪武立刻站起身,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上满是“惭愧”、“愤怒”和“恨铁不成钢”,对着路明泽深深一揖,又对着其他家主拱手:“尊主责备得是!老朽教子无方!此孽障年少轻狂,被陛下授予大权便不知天高地厚,闯下如此弥天大祸!老朽痛心疾首啊!恳请尊主,诸位同仁,严加惩处!绝不可姑息!我朱洪武,陪同犬子一同受罚,以正视听!”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恨不得立刻飞去北欧把儿子揪回来打一顿。
赢家家主嬴致远慢悠悠地品了口茶,眯着眼睛,像一尊弥勒佛,捋须笑道:“洪武兄言重了,言重了!伯元那孩子,做事是急躁了些,心思嘛…也有些活络,但这份为陛下分忧、为我军筹措粮饷的责任心,还是值得肯定的嘛…”他这话听着像劝解,实则把“筹措粮饷”这核心功劳先点出来了。
刘恒武家主清了清嗓子,一副公允无私状:“责任心和能力是好的,但方式方法问题很大!确实该罚!不然如何服众?如何彰显陛下之宽仁?”
李秋白和赵启铭也纷纷附和,话语间也是各打五十大板,但隐隐都点在“出发点好,执行坏了,罚是要罚的,但人还是要用的”。
昂热校长放下茶杯,优雅地用丝巾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明泽息怒。年轻人嘛,在前线压力大,行事难免操切。况且,那800亿美元和大量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