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撑着下巴,像是极为专业地品鉴着,唇角勾起:“稚女的容貌和气韵,确实罕有匹敌。”这句夸奖,对夏弥而言,是比嘲笑话还狠的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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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在一旁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状态,看着自己那个瞬间变得光芒万丈的弟弟,再看看旁边彻底傻掉的夏弥,万年冰封的脸上也隐隐绷不住嘴角的抽搐。
他默默往水里沉了沉,把肩膀以上的部分都浸在水里,似乎想要隔绝这过于扎心的现实对比。
楚子航的手还放在夏弥头上,能清晰地感觉到指下那头硬发似乎又炸了几分(夏弥无意识地在激发龙威)。
他看着女友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惨状,再看向对面那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牛郎,饶是楚师兄心智坚韧如刀,这一刻也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安慰,彻底失败了。方向跑偏得厉害。
夏弥的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委屈如同火山喷发的前兆。她猛地甩开楚子航放在她头顶的手——动作之大,差点把楚子航带倒。
“好!好!好!”她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几乎压不住的委屈火山,“你们狠!都是好人!都厉害!尤物的尤物!天赋的天赋!老娘就是钢板!就是飞机场!就是大平原!行了吧?!”她指着自己那片在嘲笑声中愈发显得光溜溜平坦的青黑“高地”,“老娘长这样怎么了?!碍着你们谁泡澡了?!哼!!”
她越想越气,尤其想到自己刚才那“豪迈”的姿态被人当笑话看得彻底,简直羞愤欲绝,眼泪终于再次汹涌而出。
她狠狠用袖子抹了一把糊满泪水和龙鳞边缘有点硌得慌的脸颊,赌气似的朝着池边用力一跺脚,身体猛地前倾——
楚子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因为情绪激动而有点失衡的身体。
夏弥顺势一屁股坐在池子边缘,光滑冰凉的瓷砖冻得她一哆嗦,但比起心里的凉意,这点物理上的冰凉根本不算什么。
她不管不顾地把脚丫子猛地插进滚烫的池水里,巨大的温差让她脚趾都蜷缩了起来。然后,她扭过头,完全、彻底地不理那帮混蛋了。
肩膀剧烈起伏着,只留下一个覆盖着大片青鳞的、硬邦邦倔强无比的后背对着所有人。
“都怪你!”夏弥带着浓厚鼻音的闷吼声从她面朝墙壁的方向传来,这是她对楚子航最直接的控诉,显然是迁怒加委屈。
澡堂里,只剩下池水缓慢流动的哗哗声,以及众人因为憋笑而显得格外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芬格尔和老唐脸都憋紫了,用手捂着嘴,肩膀疯狂抖动。
小白用手抹着脸,试图把笑意也抹掉。
恺撒维持着他那点贵族仪态,但嘴角的弧度实在过于扭曲。
源稚生继续沉在水里,只留下一个头顶。
源稚女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惊鸿一瞥的美人只是一场集体的幻觉,他依旧看着水,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的浅淡弧度。
楚子航默默地看了一眼夏弥那只踹进池水里的光脚(脚踝处还有细小的青鳞正在缓慢隐退)。他拿起刚才搁下的硬板刷和丝瓜瓤——海藻泥还没掉光——在旁边的清水桶里涮了涮,也坐到了池边,紧挨着夏弥。温热的水花因为两人的动作轻溅。
他没有再试图强行去碰夏弥那片“装甲”后背,而是低下头,拿起刷子,专注地、沉默地……开始刷自己刚才被鳞片硌得有点发麻的、覆盖着结实肌肉的光滑手臂。动作一丝不苟,像是在完成某种赎罪仪式。
氤氲的水汽重新浓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一丝丝难以言喻的荒诞。
直到楚子航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僵局。他的语气,和他刷手臂的力道一样,平稳、冷静、毫无波澜,仿佛刚才上演的那一幕幕“伦理剧”从未发生过。但内容,却陡然将所有的嬉笑拉回了现实冰冷的泥泞。
“情报梳理过了。满清龙兴之地,”楚子航的声音清晰地穿透雾气,落入每个人耳朵里,“核心在赫图阿拉城,辽宁新宾。以及……”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从脑中某个精密信息库里调取坐标,“乌拉街,在吉林,吉林市。沈阳是跳板和腹地支撑。那里有旧宫,有陵寝。”
他的手臂在粗糙的刷子和丝瓜瓤下快速变得通红。池水哗啦轻响。
他抬眼看了一下雾气深处模糊的池水,似乎并非在看水面,而是在看一幅摊开的地图:“锦衣卫,还有学院在东北的执行专员,已经散开了。重点摸排赫图阿拉城址周围地质断层、洞穴、历史记载中的坑穴。还有乌拉街附近的废弃古驿道、可能存在的地下暗河支流。沈阳故宫周围老城的深层管网,也被列入了筛查范围。”
楚子航手中的动作略微加快,那力道像是在刷敌人的骨头:“报告同步更新到本地共享云端。坐标点覆盖,无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