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湿滑的瓷砖,两步跨到池子边缘,浴袍下摆在她快速移动间飞扬而起,露出底下光洁修长的小腿线条。
她站定,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展示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右手猛地抓住自己浴袍前襟!
“都给老娘看好了!”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浴袍在她手臂夸张的挥舞动作下哗的一声向两旁彻底敞开!里面既不是诱人的春光,也不是空空如也的尴尬——而是一片密密麻麻、闪烁着幽冷青黑色光泽的层层叠叠的坚硬龙鳞!从纤秀的锁骨开始,严丝合缝、毫无保留地覆盖了她的胸腹、腰肢,一路向下……将她整个曼妙的前胸曲线变成了一个棱角分明、由无数细小规则几何体拼凑而成的……装甲平面。
时间像是停了半拍。八双眼睛全都凝固在那片青黑色的“胸甲”上,大脑几乎宕机。池水荡漾的波纹倒映在那些冰冷的鳞片上,闪动着诡异的光。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芬格尔是第一个彻底崩盘的。他像是被戳中了任督二脉的死穴,整个人从半倚的状态猛地蹦了一下,差点把池水喝进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歇斯底里的爆笑。
芬格尔一边疯狂锤打着水面,水花四溅,一边用能震破屋顶的嚎叫指着夏弥:“哎呦我操!哈哈哈哈!小师妹!夏弥!你就搞这个?!哈哈哈哈!板上钉钉的身材裹上钢板?!哎呦我的亲娘诶!你要吓唬谁啊这是?笑死老子了!!!”他乐得前仰后合,一把将旁边还呆滞着的老唐强行搂过来,胳膊箍着对方的脖子,整个人笑得像过电似的疯狂抽动。
芬格尔这引信一点,瞬间引爆全场。
“噗……”小白偏过头,肩膀耸动,拼命想把笑憋回去,最后干脆整个人缩到水里只露半个脑袋,水面上一串慌乱的气泡昭示着水下无声的狂笑。
源稚女抬起素白的手,优雅地掩住唇,但那双天生带着媚意的眼睛早已弯成了月牙,肩膀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
源稚生难得地睁大了他那双威严又深沉的眼,里面残留着惊愕,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荒唐感冲击的哭笑不得。
他嘴角微微扯动,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化为一声极轻、几乎被水声淹没的叹息,摇了摇头。
凯撒那点装模作样的贵族气度彻底破碎,冰蓝色的眼珠瞪得溜圆,看看夏弥,又低头看看自己露在水面外那饱满、健硕、还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胸肌轮廓,喉头动了一下,脸上那点刻意的傲慢变成了纯纯的荒谬感。
老唐也从石化状态被芬格尔勒醒了,他挣扎着拍打芬格尔的胳膊,一边喘着气一边乐不可支地加入吐槽大军:“妹妹!哈哈哈!大地与山之王!您老人家好歹继承点‘山’字好吗?只是继承了大地的平坦,这是啥呀?活脱脱把‘平坦如砥’焊在身上了吧!钢……钢板飞机场……哈哈哈哈!连个丘陵都没有直接就是荒漠了喂!”
嘲讽接踵而至:
“你这招,叫视觉欺诈之钢板诱惑?”小白终于憋不住了,冒出水面,金发湿漉漉贴在额前,笑得眼角湿润。
源稚女幽幽补刀,声音又轻又软,却像把小刀子:“夏弥同学……想吓人的话,不如真的不穿效果更好哦?这样……嗯,比较像新潮概念雕塑。”
夏弥脸上的女流氓表情早就碎成了粉末。她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浴袍的两襟,青黑色鳞片覆盖下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发抖。
尴尬、羞恼、还有一份“预想效果完全反了”的巨大落差感混合成一股洪流,冲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那层层覆盖的龙鳞此刻非但没带来任何威慑力,反而成了全场最亮眼的笑话靶心!
“你……你们……”她的声音开始打颤,那点强装的气势漏得比池子底部的水还快。眼看泪水就要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火焰还在燃烧:“一群没见识的混蛋!有……有种下来单挑啊!”
楚子航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无奈到了极点。
他从池边站起身,温热的池水哗啦啦从他匀称结实的身体上流淌下来,带起阵阵热气。他无视了周围快要掀翻房顶的笑声,绕到夏弥身后。
女孩背对着他,光洁的后背同样被青黑色龙鳞覆盖,鳞片一直延伸到浴袍下摆能盖住的区域下方。
楚子航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按在夏弥微微颤抖的肩上,感觉到那片铠甲般的鳞片微微发硬。
“别闹了,”楚子航的声音低低响起,带着一丝安抚和更多掩饰不住的无奈,“来。”
夏弥扁着嘴,狠狠地、带着无限委屈地瞪了一圈池子里那些笑得东倒西歪的家伙,尤其是笑得眼泪都快喷出来的芬格尔和老唐,然后极其不情愿地、僵硬地转过身,把那个覆满鳞片的后背交给自己唯一的、还能指望一下的男朋友。
楚子航拿起旁边泡在水桶里、刷毛硬得可以刷犀牛皮的巨大板刷(东北搓澡工专用,看起来饱经沧桑),又从旁边捞起一块沉甸甸的老丝瓜瓤(同样饱经沧桑)。他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