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楚子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打破了尴尬得令人窒息的沉默,“你们,一起上!”
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武助兴”开始了。
先是五个膀大腰圆的普通戍魂士兵上前(意念中表示只比拳脚)。他们本以为驸马公是花架子,出拳收着七分力。结果楚子航闪避挪移,快如鬼魅,一拳一脚蕴含着可怕的力量,砰砰几记闷响,五人齐齐倒飞出去(没受伤,单纯被力量推飞)。围观的战士一片“哗然”(意念波动)。
接着上了三个校尉(意念表示要动兵刃)。楚子航随手从货车上拆了根加固用的钢管(货车质量是真好)。钢管对生锈的陌刀。金铁交鸣,火花四溅。校尉们招式沉猛霸道,是纯粹的战场杀技,但在楚子航那融合了现代格斗与龙族力量的技巧下,很快就束手束脚,最后被震飞了兵器。
“好!”
“驸马真猛士也!”
“之前是吾等眼拙!”
喝彩和惊叹的意念如同潮水。
最后,老将军亲自点了十名最精锐的亲卫(他自己压阵)。楚子航依旧手持那根已经有点弯曲的钢管,身影在十名披甲战士迅捷的围攻中如同穿花蝴蝶,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他最终虽略显狼狈(钢管报废,衣服被划破几道口子),但成功格开了十人的刀锋,将他们逼退。
战罢,整个冻土一片寂静,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所有的目光,赤金色的火焰,全都灼热地聚焦在场中央那个微微喘息、衣衫破损却身姿挺拔如青松的男人身上。那眼神里再无半分怀疑和戏谑,只剩下深深的敬畏和狂热的崇拜!
“驸马公神武盖世!末将钦佩!”
“请驸马公恕罪!吾等愚昧!”
“驸马真乃天人下凡,配得上殿下!”
潮水般的敬服意念涌向楚子航。他平静地点点头,接过夏弥笑着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汗,身上的冷冽之气散去不少。
夏弥看着楚子航出完风头,玩心又起。她目光瞄向了旁边那些披着马甲、神骏异常的战马。那些蕴含龙血的马匹,黄金瞳中闪烁着野性与灵性。
“我想骑骑它们!”夏弥兴奋地指着离她最近的一匹乌黑如墨的战马。它体型比普通马大一圈,肩高近两米,覆面马甲下露出的目光犀利。
“不可!殿下万金之躯!”老将军(意念)大惊失色,瞬间抢步上前,几乎是用意念嘶吼出来,“这些坐骑身负龙种血脉,野性难驯!且…且殿下身份尊贵……”
夏弥脱下了自己身上臃肿的华服,露出了里面的作战内衬,刚要说话“无妨”,就见老将军动作快如闪电,解下自己身后披着的巨大猩红披风(由某种暗红色坚韧的不知名材质制成),不由分说就裹在了夏弥身上,将她那身红嫁衣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肩膀都不露。同时他(意念)厉声喝道:“甲字营!低头闭眼!敢觊觎殿下仪容者!重责!”
刷!刚才那十个和楚子航交手的精锐亲卫以及周围一圈骑兵,齐刷刷低下头,赤金眼瞳强行熄灭(或紧闭),动作整齐划一。剩下的战士也纷纷低头或转移视线。
夏弥哭笑不得地被裹成了个粽子:“老将军,不用这样……”
老将军意念异常坚决:“殿下安危与威仪,重过一切!此等劣骑,万万不可!”
夏弥看着那黑马略带挑衅地打了个响鼻,无奈地放弃了。她扯了扯裹得难受的披风:“好好好,不骑了不骑了。喝酒!吃肉!”
肉吃到饱,酒(主要是意念中的满足感,他们现在的躯体实际上感受不到饥饿,但那份仪式感和“饱腹”的象征让他们无比满足)也饮到畅。戍魂战士们的意念充满了久违的放松和欢愉。酒精(哪怕是意念层面的)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消弭了等级森严带来的拘束。
篝火跳跃,映照着沉默的战士和他们身前整齐摆放的空盘。气氛融洽却渐渐带上一丝沉重。
夏弥放下手里只喝了几口的啤酒瓶(装样子),看着周围数千双赤金火焰燃烧的、带着满足和对未来期盼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惜。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兄弟们……”她顿了顿,看向楚子航。楚子航微微颔首,表示支持。
“大唐……”夏弥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已经……不在了。”
嗡——!
前一秒还带着暖意的意念场瞬间凝固!无数道赤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夏弥身上,火焰剧烈地跳动着,充满了茫然、不信、还有那早已被压抑却始终存在的、被道破的绝望。老将军身上的铠甲甚至无风自动,发出细微的悲鸣。
“吐蕃、黄巢……烽烟四起,宫阙倾颓……”夏弥没有回避那些目光,平静地讲述着那些他们在石碑上已经知道、却不愿深想的事实,“天子逃亡,社稷崩毁……长安陷落。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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