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张家界的深山之中,酒德麻衣、老唐和芬格尔正站在一个潮湿的山洞入口处,等待直升机的到来。
“这地方让我浑身发毛。”芬格尔搓了搓手臂,尽管夜晚的温度并不低,“那些尸体...它们看起来像是某种失败的实验品。”
老唐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拨弄着洞口处的泥土:“我更在意的是这些痕迹。”他指着地面上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出来的。不管拖走的是什么,体积都不小。”
酒德麻衣站在稍远处,手机的光线照在她冷静的脸上。“指挥部确认了,直升机二十分钟后到。”她收起手机,走回洞口,“芬格尔,别碰任何东西。这些尸体需要专业处理。”
芬格尔撇撇嘴:“我又不是新手。”但他还是收回了伸向一具尸体的手。
夜风穿过山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三人都没再说话,沉默地等待着。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时,芬格尔明显松了口气。
“总算来了。”他嘟囔着,“这地方阴森得能拍恐怖片了。”
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的一片平地上,几名全副防护的技术人员跳下来,快速向他们走来。酒德麻衣迎上去,简要说明了情况。
技术人员们进入山洞,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那四具怪异的尸体。拍照、取样、封装,每一个步骤都精确而高效。
“你们可以回去了。”领队的技术人员对三人说道,“分析结果出来后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酒德麻衣点点头,示意老唐和芬格尔跟上。三人登上直升机,舱门关闭的瞬间,芬格尔瘫坐在座位上。
“总算结束了。”他长出一口气,“下次能不能派我去个有酒店和餐厅的地方?深山老林真的不适合我这种都市型男。”
老唐嗤笑一声:“你?都市型男?”
“怎么,有意见?”芬格尔挺起胸膛,“我在柏林可是很受欢迎的。”
酒德麻衣没有加入他们的斗嘴,她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山影,眉头微蹙。那些尸体...那些螳螂般的肢体...它们让她想起了一些古老的传说,一些她宁愿是虚构的故事。
直升机掠过一片云层,月光被暂时遮蔽。在那一瞬间的黑暗中,酒德麻衣似乎看到远处的山脊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但那可能只是她的想象,因为当月光再次洒落时,那里什么都没有。
另一边。
古城西安的喧嚣市井,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界限隔绝。夏弥和楚子航从那片凝固万古的幽冥冻土——尼伯龙根中踏出时,沉重的夜色与温暖人间烟火的气息瞬间涌来,混杂着烤肉的焦香和远处鼎沸的人声,将方才那死寂战场带来的冰寒刺骨感冲刷得一干二净。
两人身上的盛装还未换下,站在僻静的街心公园入口,如同穿越千年的幻影。夏弥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正红金凤的嫁衣,又抬头望向楚子航玄青龙纹的袍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兄,我们这副打扮,现在回去跟大伙儿说:‘我们刚和五千个唐朝重甲死侍认了个亲,还差点被当成公主驸马拜了堂’,你猜他们会信吗?”
楚子航的脸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无奈,他正了正歪掉一点的笼冠,声音低沉但带着明显的松懈:“会。因为警报都拉响了。但……”
“但我们会解释清楚,对吧?”夏弥打断他,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重点是说,我们没事,警报是虚惊一场?不不不!”她用力摆摆手,“师兄你太老实了。重点是——我们还要回去!”
她神采飞扬,完全不像刚从死地脱险,反而像即将开始一场期待已久的派对:“你没看到他们吗?他们饿了!渴了!千年啊!他们不是纯粹的怪物,他们有脑子,有情绪,他们还记得长安!记得大唐!我不管路明泽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认亲宴’,我们得管!”
就在夏弥挥着小拳头,滔滔不绝地规划着“犒劳大军”的宏伟蓝图时,一个清冷、空灵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公园角落响起,带着直刺灵魂的寒意:
“说谁是‘小子’?”
路明泽的身影,如同水墨画中缓慢凝成的一点浓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一株巨大的梧桐树的阴影下。他依旧穿着那身能吸收光线的纯黑小礼服,背对着远处的霓虹微光,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如同星空的眸子,映照着楚子航和夏弥身上的华服。
“哇!”夏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拍着胸口,“老板!人吓人吓死龙的!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路明泽无视了她的大呼小叫,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了片刻,尤其是在那顶小金冠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随即又恢复冰冷。
“契约。”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如同冻结的冰晶,“很久以前,与这支迷失在‘龙渊’中的军队有过。守护家国,是他们永恒的誓言,也是与我达成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