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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挥手,指向那些被他闯入时震伤、此刻正被同伴搀扶起来的年轻族人,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威严:“至于这些小崽子?挡了老夫的路,没死已经是老夫手下留情!连点像样的警戒都没有,被人杀到灵堂才如梦初醒,蛇岐八家的刀,难道都锈在鞘里了吗?!”他的斥责如同冰水,浇得在场所有负责警戒的成员面红耳赤,羞愧地低下头。
龙马弦一郎的脸色更加难看,按在枪柄上的手青筋暴起。
樱井七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上杉越的霸道让她不适,但那句“内三家的血”却戳中了内心深处的某种隐痛。宫本志雄则被这狂暴的气势震慑得说不出话。
橘政宗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上杉越,里面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近乎死寂的灰败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这悲伤如此“真实”,甚至让上杉越狂暴的怒火都为之一窒。
“上杉前辈……”橘政宗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您……骂得对……”
他双手撑地,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倒下。他望向绘梨衣灵位的目光,充满了令人心碎的“痛楚”和“眷恋”。
“是我……无能……是我……辜负了源家……辜负了绘梨衣……”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素白的麻衣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身为大家长,未能护佑家族血脉,罪无可恕……我……我……”
橘政宗的声音陡然变得决绝!他猛地伸手,竟是一把抽出了风魔小太郎腰间尚未完全出鞘的忍者刀!
寒光乍现!
“政宗先生!”风魔小太郎惊骇欲绝。
“老爹!”源稚生终于动了,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嘶吼,身体前倾,伸出的手却似乎因巨大的悲痛而无力抬起,只是徒劳地伸向橘政宗的方向,黄金瞳中蓄满了“震惊”和“痛苦”的泪水。
“橘先生!”樱井七海失声尖叫。
龙马弦一郎和宫本志雄也下意识地扑上前。
橘政宗双手紧握刀柄,锋利的刀尖直指自己的腹部,脸上带着一种解脱般的惨然:“唯有一死……向绘梨衣……向源家……向整个蛇岐八家……谢罪!”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望,狠狠刺向自己的小腹!
“住手!”风魔小太郎离得最近,反应也是最快。他闪电般出手,手掌如铁钳般死死扣住橘政宗持刀的手腕,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将刀锋悬停在离腹部仅有一寸之处!
几乎同时,龙马弦一郎和宫本志雄也扑到近前,合力死死抱住橘政宗的身体,将他向后拖离刀锋。樱井七海则脸色煞白地挡在橘政宗身前,仿佛要用身体阻挡他再次自残。
“放开我!让我死!让我去陪绘梨衣!”橘政宗在三人钳制下疯狂地挣扎,涕泪横流,声音凄厉如鬼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绘梨衣……我的女儿啊……”他挣扎的力道是如此之大,充满了绝望的爆发力,龙马弦一郎和宫本志雄两个壮年男人竟都有些压制不住。
“政宗先生!您冷静!”风魔小太郎低吼,用力夺下他手中的刀,远远抛开。
“老爹!不要!”源稚生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又因“悲痛过度”而踉跄跪倒,只能以手撑地,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肩膀剧烈耸动,泪水大颗砸落在地板上。
乌鸦和夜叉急忙上前搀扶住他,樱则警惕地护在源稚生侧前方,目光复杂地看着混乱的中心。
整个灵堂乱作一团。橘政宗的自戕举动,将他“痛失爱女”的“悲恸”和“自责”演绎到了极致,瞬间引爆了本就压抑到极限的哀伤气氛。
许多族人放声大哭,悲声震天。他成功地,用一场近乎完美的苦肉计,将自己塑造成了最悲情的父亲,一个“以死谢罪”的悲剧大家长。
上杉越站在原地,狂暴的气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他熔岩般的黄金瞳死死盯着被众人死死抱住、仍在嘶吼挣扎的橘政宗,眼神深处翻涌着冰冷的审视和一丝被愚弄的暴怒。
他清晰地捕捉到,在橘政宗那歇斯底里的疯狂挣扎中,对方的目光曾极其短暂、极其隐晦地扫过自己腰间——那个装有圣骸空壳的特制铅盒的位置!那眼神,绝非绝望,而是一种焦灼的确认!
“够了!”上杉越猛地一声暴喝,声浪再次压下满堂悲声。他不再看橘政宗那令人作呕的表演,目光如电扫过几位家主和所有族人。
“谢罪?死?呵!”上杉越的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你的命,抵得上源家血脉的凋零吗?抵得上蛇岐八家蒙受的奇耻大辱吗?死是最容易的解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