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划!什么伪装!什么弟弟的脸孔!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句亵渎绘梨衣的恶毒话语焚烧殆尽!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混杂着兄长保护欲和滔天暴怒的龙血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堤防!
“你——找——死!!!”
源稚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黄金瞳如同爆燃的太阳!压抑的杀意、对绘梨衣的珍视、被戏弄的屈辱、对赫尔佐格的仇恨……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最直接的宣泄口!
蜘蛛切化作一道凄厉的银芒,不再是犹豫的试探,而是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疯狂斩落!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如同死神的鼓点!鲜血如同怒放的红莲,在“源稚女”那身华贵的和服上瞬间绽放!
第一刀,贯穿左胸!第二刀,撕裂右腹!第三刀,斜劈肩胛!第四刀、第五刀……源稚生彻底红了眼,手中的蜘蛛切化作复仇的狂风暴雨,每一刀都倾注着足以将钢铁撕裂的狂暴力量,狠狠斩在衰仔路明非扮演的“源稚女”身上!
那不是演戏,那是真正的杀戮!每一刀都深可见骨,甚至能听到骨骼碎裂的轻响!衰仔路明非的身体在狂暴的刀光中如同破布娃娃般剧烈震颤、抽搐,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身上各处伤口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脚下焦黑的土地,也溅满了源稚生狰狞的脸庞和破碎的衣衫!
“少主!!”乌鸦失声惊呼,想要上前却被魔鬼路明非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够了!象龟!够了!”凯撒厉声喝道,楚子航的黄金瞳也骤然亮起。
但源稚生充耳不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胆敢亵渎绘梨衣的“杂碎”!直到他感觉手臂酸麻,蜘蛛切挥砍的势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阻滞——是魔鬼路明非的手,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源稚生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黄金瞳中燃烧的怒火仍未熄灭,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几乎被砍成血人、一动不动、气息微弱到极点的“源稚女”。
“行了,再砍就真碎了。”魔鬼路明非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只是排练中的小插曲。他松开源稚生的手腕,走到“尸体”旁,蹲下身。
他指尖亮起微不可查的幽光,在那些深可见骨、狰狞恐怖的伤口上快速拂过。没有治愈,而是在伤口内部进行着某种精细的操控。出血量被诡异地压制下去,伤口边缘呈现出一种符合刀砍后时间流逝的“陈旧感”,甚至模拟出轻微的感染迹象。他甚至还操控肌肉微微痉挛,模拟尸僵前期的状态。
做完这一切,魔鬼路明非站起身,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像了。致命伤在心脏和肝脏,外伤足够惨烈,符合被仇人虐杀的特征。”
他转向一旁早已准备就绪的夏弥:“该你了,小师妹。”
夏弥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红晕和羞涩早已被严肃取代。她走到绘梨衣身边,低声道:“绘梨衣,借你的样子用一下哦,很快就好。”绘梨衣懵懂地点点头。
夏弥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土黄色光芒,她的形体如同水波般荡漾、重塑。光芒散去,一个红发如瀑、容貌与绘梨衣别无二致的“上杉绘梨衣”出现在原地。
“脖子。”魔鬼路明非言简意赅。
夏弥(假绘梨衣)立刻会意。她双手扶住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装的),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她的脖子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颈骨呈现出明显的断裂痕迹。同时,她身上属于活人的所有气息瞬间收敛,变得冰冷、死寂,与真正的尸体毫无二致。龙王对自身物质形态的操控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完美。”魔鬼路明非拍了下手,目光扫过地上血污的“源稚女”和歪着脖子、毫无生气的“绘梨衣”。
“源稚生,带上你的‘战利品’——白王圣骸,”他指了指源稚生腰间的铅盒,“以及你‘弟弟’和‘妹妹’的‘遗体’,还有你的小队,立刻返回源氏重工,向你的‘老爹’复命。”
源稚生看着地上两具“至亲”的“尸体”,尤其是“源稚女”那身被自己亲手斩出的恐怖伤口,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剧痛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紧咬着牙关,点了点头。复仇的火焰在痛苦中燃烧得更加炽烈。
魔鬼路明非不再看他,目光转向楚子航、凯撒、芬格尔,以及真正的源稚女和绘梨衣。
“我们走。”他言简意赅,转身便朝着废墟外走去。楚子航沉默跟上,凯撒瞥了一眼源稚生,也迈开脚步。
芬格尔连忙爬起来,拍拍屁股追了上去。源稚女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自己”的惨状和源稚生失魂落魄的背影,紫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收敛心神,轻轻拉起还有些茫然的绘梨衣的手,跟上了魔鬼路明非的队伍。
很快,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红井废墟边缘的夜色中。
现场只剩下源稚生、乌鸦、夜叉、樱,以及地上两具触目惊心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