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她哭得肩膀都在微微耸动,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昨晚…你…你力气好大…我推不开…我叫你停下…你根本不听…你…你像疯了一样…”她语无伦次地控诉着,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在楚子航的心上。
“你说…我是你的…然后…然后你就…”她说不下去了,猛地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蜷起的膝盖里,压抑的、心碎的哭泣声闷闷地传出来,比任何大声的指责都更让人窒息。她单薄的身体在宽大的浴袍里微微颤抖,露出的那截后颈,脆弱得不堪一击。
楚子航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像一截枯槁的树枝。夏弥的每一句控诉,每一个颤抖的音节,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她描述的“疯狂”、“推不开”、“像疯了一样”,与他身体深处那些模糊而激烈的感知碎片诡异地吻合。巨大的负罪感和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他张了张嘴,喉咙滚动了好几下,才终于挤出一句干涩无比的话:
“夏弥…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迷茫和痛苦。他是真的不知道!记忆就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只剩下空洞的痛楚和眼前这无法辩驳的“罪证”。
“对不起?”夏弥猛地抬起头,泪水糊满了整张脸,眼神里却燃烧起一种被羞辱后的愤怒和尖锐的讽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师兄?”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的质问在奢华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你昨晚…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随便…随便发泄的对象吗?还是说…你一直就是这样看我的?一个…一个可以随便对待的怪物?!”
“不是!”楚子航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干裂。他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和控诉,看着她浴袍下若隐若现的青紫,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我没有!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夏弥,我…”
他急切地想要辩解,想要表达自己混乱的心意,但巨大的恐慌和对“事实”的认知让他语无伦次。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那些模糊的感觉…难道真的是他失控之下…
“够了!”夏弥打断他,声音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冰冷和疲惫。她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神里的光芒黯淡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失望和一种决绝的疏离。
“不用解释了,师兄。”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那微微的颤抖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我…我知道你昨晚可能…不是完全清醒的。我不怪你…就当…就当是我自己倒霉好了。”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她挣扎着,动作有些虚弱和笨拙地从巨大的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白色的浴袍裹着她单薄的身体,显得更加纤细脆弱。她低着头,不再看楚子航一眼,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我不会纠缠你的…你放心。我…我这就走。”她说着,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套间衣帽间的方向挪去,仿佛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无比难堪和痛苦的地方。背影萧索,肩膀垮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和光彩。
“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这就走。”
夏弥带着哭腔的、故作坚强的话语,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楚子航的心脏,然后猛地一搅!
看着她低着头,裹着那件宽大浴袍、步履踉跄地走向衣帽间,那单薄脆弱的背影,那决绝的姿态,瞬间点燃了楚子航血液深处某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名为“恐惧失去”的野兽!
尼伯龙根里,她转身消失在雨幕般的霓虹人群中的背影。
摩天轮上,她冰冷嘲讽“摩天轮下降了”的眼神。
还有刚刚,她蜷缩在床角,控诉他“像疯了一样”时那绝望的泪水……
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楚子航混乱的脑海中疯狂闪现,最终定格在那幅巨大的、预示着他冰冷尸体和她绝望痛哭的未来油画上!
“不——!”
一声嘶哑的低吼从楚子航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带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绝望和蛮横!
身体在大脑发出完整指令之前已经先行动作。所有的疲惫、酸痛、混乱的思绪都被这瞬间爆发的巨大力量碾碎。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从那张巨大的床上一跃而起!
深灰色的羽绒被被巨大的动作掀飞,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夏弥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下意识地一顿,似乎想回头,但身体只是微微僵了一下,反而更快地想要拉开衣帽间的门。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黄铜门把手的瞬间!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猛地攫住了她的手腕!
“啊!”夏弥惊呼一声,手腕上传来被铁钳锁住般的剧痛和灼热感。她整个人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