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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死亡画面再次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那凝固的鲜血和绝望,像冰冷的针扎进她的瞳孔。
“不…”夏弥死死盯着画面中楚子航破碎的胸口和了无生气的脸,喉咙里挤出压抑的低语,眼神却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绝不…再让你走到这一步…”
她猛地转身,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扫过这间奢华套房的每一个角落。巨大的落地窗映着城市的灯火,昂贵的沙发茶几沉默着,衣帽间的门虚掩着……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把酒店提供的、用来拆信或修剪雪茄的银色小刀。刀身小巧,刃口却异常锋利,在灯光下闪着一点寒芒。
夏弥几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那把小刀。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微微一颤,但眼神却更加坚定。她毫不犹豫地举起刀,锋利的刀尖对准自己左手食指的指腹!
没有半分迟疑,她用力一划!
“嘶——”
细微的、皮肉被割开的锐痛传来。白皙的指腹上,一道清晰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凝聚成一滴饱满的圆球。
痛感尖锐而清晰,却远不及刚才在尼伯龙根里感受到的万分之一。夏弥看着那滴血,眼神冷静得可怕,仿佛割破的不是自己的手指。
她不再看那幅画,径直走回那张巨大的床边。目光落在身下那深灰色的、丝滑光洁的床单上。颜色太深,普通的血迹根本不够显眼。
她迅速掀开盖在楚子航身上的羽绒被,露出了床单靠近他身体中线的位置。很好,这里的颜色更浅,而且……位置足够“关键”。
夏弥深吸一口气,将流血的手指悬停在床单上方,对准了选定的位置——楚子航腰侧附近的区域。她小心翼翼地、稳定地,让指尖那饱满的血珠,滴落下去。
“嗒。”
一小点刺目的嫣红,瞬间在深灰色的丝滑床单上洇开,像一朵突兀绽放的微型玫瑰。颜色鲜亮,形状饱满。
还不够。
她再次挤压指腹的伤口,让更多的鲜血渗出、凝聚。一滴,又一滴。她仔细地控制着滴落的力度和位置,让这几滴血巧妙地形成一个不大的、却足够醒目的不规则斑块。
嫣红的血迹在深灰色床单的映衬下,刺眼得如同一个无声的宣言,带着一种原始而暧昧的象征意味。
做完这一切,夏弥才将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她看着床单上自己的“杰作”,眼神复杂,有羞耻,有决绝,但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证据”有了。
接下来,是她表演的时刻。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漆黑的海底,无数破碎的光影和尖锐的声响在混沌中沉浮。
父亲的背影在雨幕中消失,村雨刀鞘冰冷坚硬的触感,心脏被搅碎时那无法言喻的剧痛,夏弥绝望的哭泣和滚烫的泪水砸在颈窝的灼热感……这些碎片像失控的万花筒,疯狂旋转、撞击,最终被一片巨大的、描绘着他死亡瞬间的油画所吞噬。
那浓烈的色彩和绝望的气息,几乎要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碾碎。
“唔……”
一声痛苦而压抑的呻吟从楚子航紧抿的唇缝中逸出。
他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灌满了沉重的铅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痛。
胸口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被洞穿、被撕裂的幻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滞涩感。
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许久才缓缓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米白色、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一盏巨大而璀璨的水晶吊灯悬挂着,折射出柔和的光晕。
这不是平安里那间斑驳破旧的老屋,也不是尼伯龙根那冰冷绝望的设备间。
陌生的环境带来瞬间的警觉,身体本能地想要绷紧,却传来一阵奇异的疲惫和酸软。
他微微转动眼珠,然后,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住!
他的臂弯里,沉甸甸地枕着一个人。
夏弥。
她侧着身,蜷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寻求温暖和庇护的猫。
柔顺的黑发散乱地铺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浴袍的衣襟不知何时散开了),带来细微的痒意。
她身上同样只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领口松散,露出小半截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
她的眼睛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脸颊泛着熟睡时特有的红晕,嘴唇微微嘟着,气息温热而均匀地拂过他的皮肤。
楚子航的大脑一片空白。尼伯龙根里最后的记忆——心脏被绞碎的剧痛、夏弥崩溃的哭喊、巨大的死亡油画——与眼前这幅旖旎(或者说惊悚)的画面激烈地冲突着,几乎要将他的思维逻辑彻底撕裂